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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海盗都被缴械,分别关押在各条战船的舱底,这些没了兵器且早已破胆的海盗不足为患。六零文学海面漂浮的海盗战船则被兵卒挂绳索,打算作为战利品拖回水师大营。至于那些残破不堪的船只,则将船物品搜缴之后凿沉,任其葬身海底。
水师兵卒从到下尽皆神情亢奋,首战胜利,对于士气的提升极其重要。
船队在号角声浩浩荡荡的返回海盗盘踞的那个小岛,稍作整顿,清理战利品。
岛的清理也已接近尾声,露天的尸体被掩埋,大火也被扑灭。
岛最大的一间房舍,房俊大马金刀的坐在首位,苏定方、刘仁轨、刘仁愿、席君买、裴行俭等将领分坐左右,各个喜笑颜开。
苏定方赞叹道:“大总管这个热气球实乃战场利器,有了此物,无论陆地还是海,则对方兵力部署阵型调动了如指掌,整个战场的变化尽在掌握之,如此一来,在兵力相对差距不大的情况下占据先机胜算大大增加,即便是以寡敌众,亦能寻找敌人的薄弱之处给予致命一击,实在是战争神器,末将佩服之至。”
对于苏定方的称赞,房俊倒也当仁不让,略带得意的说道:“还记得本侯说的话么?兵法韬略排兵布阵,这个我是不懂的,但是在我的军队里,轻易不允许出现什么血战得胜、以弱胜强这种场面,看似激动人心,实则让自己的部属陷入不利之境地,那已经是主帅的失误,用部属的性命和鲜血换来的胜利,本侯看不!都是爹生娘养的,家里都有一家老小,没了他们,一个家毁了!我们是要最好的装备,最好的训练,充足的兵力,一旦到了战场,无论我们面对的敌人是谁,足以在各方面形成碾压,什么阵法,什么绸缪,统统不需要,我们要轰轰烈烈、光明正大的碾压过去,任敌人千般计策万种应对,我们照样磐石一般碾压过去,无往而不胜!”
“大总管威武!”
几大战将齐齐起身,单膝跪地右手横胸,神情激动的给房俊施礼。
正如房俊所说的那样,哪一个兵卒不是爹生娘养的,哪一个兵卒的身后不是一个家庭?在战场之死掉一个兵卒是一件不起眼的事情,甚至仅仅只是战报的一个数字而已,可是这一个小小的数字,却代表着一个家庭的毁灭性打击。
可又有谁去关心那些默默无闻的兵卒?
又有谁,去关心那些失去孩子、丈夫、父亲的苦命之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
自古以来,那些风华绝代的名将,是用无数兵卒的鲜血和尸骨,铺了他们彪炳千秋的无双美名!
现在房俊能如此体恤那些下层兵卒,将来定然不会为了胜利、为了功勋,将他们这些将领推出去以成他自己!
更何况大家可都知道房俊有钱、能赚钱,更是对一些技淫巧之术非常精通,往往能鼓捣出看似胡闹、实则能够绝对主导战争胜利的东西,如火药,如热气球……
跟着这样的主帅,轻轻松松打仗,轻轻松松领功,轻轻松松的纵横大洋、肆虐七海,还有这更美好的事情么?
房俊问裴行俭:“战后统计如何?我军伤亡多少?”
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虽然穿越以来他已经越来越融合这个金戈铁马的时代,渐渐的也对人命越来越蔑视,但到底是一个在健全的法制社会成长起来的现代人,对于生命格外敏感。
或许他现在能够对敌人的生死用一种蔑视的态度去对待,但是对于自己手下每一个兵卒的生命,依旧格外珍视……
苏定方等人都会到座位作好,裴行俭依旧站着,从旁边的桌案拿起一份厚厚的账簿递给房俊,口说道:“阵亡者五十有三,重伤者四十有六,轻伤者不计。共歼敌二百六十七人,俘虏三百零九人,余者或是趁乱潜水逃往附近的岛屿,或是沉入海底,不可统计。”
此人记忆里惊人,将账簿交给房俊查看,自己却对各个数字张口到来,显然早已记在脑。
房俊翻阅着账簿,脸色渐渐阴沉。
裴行俭心有些忐忑,难道自己记错了数字?不可能啊……以往自己读一本书,往往十次八次朗读之后便能记得七七八八,虽然算不“过目不忘”的神通,可也绝对不会在几个数字记得差了。
正在他心诧异之时,只听房俊冷声问道:“阵亡士卒的名字,可有另行统计?阵亡士卒的尸骸,可有专门收殓查看,可有遗漏之人?”
裴行俭张了张嘴,一脸茫然……
侯爷,大总管,您不是打算找我的茬吧?
想收拾我您直说,统计阵亡士卒的名字没说的,还要一一收敛查看士族的遗骸?您开什么玩笑呢!满大唐都没有这么一说啊!咱能将伤亡的数字精确到个位数已经是尽职尽责的表现了,放在别家部队,战报之写着“阵亡者百余人,伤者两百余”那是正常状态!
可是收敛遗骸怎么说?
战场之打生打死,人踩马踏面目全非者不计其数,若是一一收殓验明正身,那得是多大的工作量?更别说咱们现在是海战,死了掉进海里,哪里去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