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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刚刚念出半阙,裴宣机击节赞道:“好诗!”
音律、遣词、意境,虽然只是半阙,已然达到一个相当的高度,若是后半阙能在此基础上赋予整首诗真正的主旨和灵魂,那么堪称名作!
陈玄德脸色有些发白
余者俱是兴致勃勃的等候房俊念出下半阙。
老杜的诗自然不会让大家失望,当房俊念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时候,满室寂静,鸦雀无声。
李承乾以手抚额,无奈叹息,就知道房俊这厮不是容易被人欺负的,这反击啧啧!
裴宣机长大了嘴巴,若非终究还要讲究一些脸面,他都想站起来大吼一声,喝一声彩!
封言道一双小眼睛灼灼生辉,看着房俊仿佛发现了一个绝世美女。
太有才了
之所以这首诗带给大家如此强烈的震撼,并不是说这首诗本身有多么超凡脱俗当然,杜牧的诗那个敢说不好?而是实在是太应景儿了!
何谓打脸的最高境界?
就是在你最骄傲的地方狠狠的给你戳一刀,戳进你的肺管子让你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品尝苦涩!
陈叔宝作出了玉树后庭花,而房俊的诗中是怎么说的?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你还唱什么后庭花啊,都特么要亡国了你知不知道?就算你的后庭花再好,也掩不住大厦将倾却茫然不知依旧寻欢作乐的无能,以及国破家亡的悲惨!
最狠的是,居然将陈叔宝比作一个低贱的“商女”
可是扪心自问,奢靡成性只知享乐的陈叔宝,又能比一个“商女”强到哪里去呢?
陈玄德血都冲脑门涌出来了,大怒起身,戟指喝道:“你简直欺人太甚!”
房俊挑挑眉毛,随意道:“是你让我作诗,作了你又骂人?再说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话糙,理不糙!”
就写诗骂你了,怎地?
难道我骂错了不成?
陈玄德羞愧无地,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掩面而去。
没人在乎他,自取其辱而已,怨的谁来?
房二作诗将醉仙楼的明月姑娘骂哭了好几次,你不知道哇?偏偏还要往刀口上撞,真是自己找死啊
裴宣机大赞道:“这首诗当真绝了!房二郎惊才绝艳,某五体投地!”
才思敏捷至此,在座之人,谁敢不服?
房俊却微微摇头。
吹捧自己几句,就成了知己了?
扯蛋!道不同,不相为谋。
再次饮了一杯酒,房俊站起身,冲一边的知客僧招手道:“笔墨侍候!”
还要作诗?
李承乾心里一哆嗦,一把拉住房俊:“二郎,不作诗了好不”
谁特么知道这小子还要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