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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
在那烈焰之中,我沉默地引领着族人踏入山谷复地,走入破败的祭祀场,走入满是污秽和死尸的肃杀之地。
而就在我的眼中,寇瓦克茨走进了黑暗寂静的屋子,他搜寻着失踪女孩儿的痕迹,他嗅到了血的味道。
还有野兽。
是的,还有野兽。
我在祭祀场内驻足,我看到了冷血人在一尊漆黑的恐怖雕像之下聚集,他们将所有死人的残尸堆积在这里,他们将所有的鲜血都献祭给了他们崇拜的邪恶神明。
“反抗神明的古老异端早已不复存在!但她却千古不朽!是的!赫卡特和奥古·桀哈将在大地之上重新崛起!黑暗女神将统治一整个世界!”那佩戴着人骨头盔的疯狂祭祀手捧着一颗人头转过身来,他那混乱污浊的眼珠颤动不已,他枯槁苍白的身躯上尽是沟壑和疤痕,他狂笑着,他凝视着我,他像是期待着我的到来,“亦如原初之时,亦如现在……”
我看到了那只三眼乌鸦此时落在了黑暗女神的雕像之上,在那一瞬间,我看穿了真相。
“那里根本没有赫卡特!那里根本没有黑暗女神!”我看着三眼乌鸦之下灰蒙蒙的雾霭间显露出的宛若无数白色巨手簇拥下膨胀的扭曲章鱼,“那里唯有混沌和邪恶!”
在三眼乌鸦漆黑的眸子间,寇瓦克茨看到了狗嘴里的腿骨,他看到了遗留下的裙子碎片。
我攥紧了战刃,我昂起头来,亦如我的父亲,亦如那佩戴着蝙蝠头盔的萨满战士,“杀光他们!”
我的心脏既是我的战鼓,我的呼喊既是我的战歌,而泼洒的鲜血既是我的誓言。
我冲向了那群冷血人,我踩踏着他们被我斩断的手臂、内脏和兀自抖动的身躯,我不断的挥舞着战刃,仿佛那就是我手臂的延展,我的速度快的惊人,我的力量狂暴如雷霆万钧,我的心中再无怜悯,因为我必须去亲自定义世界的黑与白。
我必须去自己否认那灰色的世界。
“真神以鲜血为荣!”那疯狂的祭司仍然在笑,他爬上了虚伪的黑暗女神雕像,他将冷血人和我族人的鲜血涂抹在雕像之上,“而神明将从深渊中醒来!梅拉·海姆!崛起吧!去撕碎一整个旧世界!”
我冲了上去,我劈碎了一个又一个挡路的冷血人,我在飞溅的残肢断臂间狂奔,我和那不断从雕像之下蔓延的白色雾霭赛跑。
黑与白……
我看到了寇瓦克茨用刀劈碎了恶犬的头颅,我看到他在黑暗中等待着恶犬的主人,那真正的野兽归来。
我冲向了雕像,我无视冷血人锋利指甲的抓挠,我的拳头击碎了他们的下巴,我感受着那种冲击带给我的勇气。而族人则被白雾中钻出的触须撕碎,我们的阵线逐渐被深渊之下涌出的真正恶意冲散。
但我没有了退路。
寇瓦克茨也是如此。
黑与白不复存在,我能看到的只有红色。
还有那高耸入云的恐怖怪物,它正将漩涡般的触须展开,并卷向每一个生者。
野兽归来了。
我飞跃而起,我被那怪物突然伸出的宛若无数人皮拼接成的灰色触须缠绕住,我喷吐出鲜血,我感受到了窒息和肋骨的断裂。
在眩晕和朦胧之中,寇瓦克茨抓住了那个野兽,他将其锁住,连同那些恶犬尸骸一起丢进黑暗。
“不……那不是我!”野兽喊叫着。
我张开了嘴,我狂乱的吸进污浊的空气,我想要放弃了,那狂乱的笑声愈发震耳欲聋。
但火焰在此时蹿起。
寇瓦克茨点燃了整间屋子,他听着野兽的嘶嚎,他等待着,他闻着炙烤血肉的味道。
而我看到了蝙蝠,它张开血盆大口从火焰中飞出。
在那一刻,寇瓦克茨成为了罗夏,而那黑与白不断变幻的世界就此定格。
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悲痛。
唯有愤怒。
“恐惧是我的力量……”我喷吐着鲜血,我感受着生命再度冲击着我的意识,我否认着死亡,我否认着毁灭,我再度挥舞起金色的战刃,我看着刀锋斩碎了触须和与触须融为一体的冷血人,我在狂风肆虐下被甩上高空,但这让我看到了那个枯瘦的祭司。
“来吧!梅拉·海姆!唤醒奥古·桀哈!让混沌降临!让新时代降临!”那祭司于狂笑中举起双臂。
我则在脑海中狂啸的蝙蝠张开大嘴间用尽全部的力量抛掷出手中的战刃,我看着它划破天穹,我看着它金色的身影和火红的蝙蝠一齐掠过那祭司的头颅。
半晌后,我在失去意识前看到了黑与白的世界再次流转,我看到三个影子在流转间融为一体,它们再度成为了蝴蝶,它们翩翩起舞。
而那祭司栽落尘埃,半个头颅上疯狂的双眼失去了神采。
白雾开始消褪,那金色的护符从我的眼前坠落。
它不停的旋转,而那些数字和中心的火焰也随之旋转……
“醒过来……”一个声音空灵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