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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单纯的对未知的忌惮,而是初堕者知道些什么,“给我找到那孕妇的信息,混蛋!要么就看着我成为这里的一尊泥塑!到时候你会寂寞的,不是吗?”
初堕者咬牙切齿了片刻,他终于冲破了寄宿的那段记忆,他更是从石像鬼的姿态变成了一个魁梧的男人,他披着破烂的斗篷,一脸阴沉的伸手抓住了约翰的衣领。
“路上可能会有一点儿颠簸,我必须超车了,而你的大脑将会被搅成一团浆糊,这都是你自找的,康斯坦丁。”初堕者忽然闷声说道,“准备好了吗?”
约翰刚刚张开嘴准备回敬句什么狠话,结果他直接撞进了无数径直的记忆片段中。约翰觉得自己的眼睛像生鸡蛋的蛋黄般被打散,他的血管穿透了他的耳朵和脑子,他像是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自己的生肉切片,他看着自己的胳膊弯折成了一整个无限的漩涡。
骨骼的脆响震耳欲聋,约翰发誓听到了平底锅煎培根的悦耳声音,他还嗅到了在水中浸泡了无数个岁月后的锈蚀味道,机油与沥青在眼前晕散,它们构成了一整个澎湃翻涌的海洋。
那是污浊的记忆,那是约翰自己该死的血浆,那是他诞生的黑暗之地,还有与生俱来的罪孽。
初堕者暴力的将约翰的意识向着谢莉尔的记忆内部压缩,将他浓缩成一枚子弹,向着生命诞生的那个集体无意识射去,向着模糊的真相射去。
最后,地狱之火增添了助力,也将约翰的灵魂烧成了一堆星星点点的余烬。
“你只有一次机会,康斯坦丁。”初堕者的声音像是暴风骤雨中的一声厉闪,“我攥着你的最后一点余烬,无论你成功与否,我都会将你拽回来,届时你会体验到比生不如死还要悲惨的痛苦折磨。”
妈的!我还真是受欢迎啊,混蛋!
约翰伸出了湿漉漉的手,他看着血管与肌肉,他看着覆满青苔的骨骼,他努力的向前爬着,就像一个笨拙的蜗牛。
而就在约翰视野中深邃的黑暗里,一个房间的大门正静静地伫立着。
11病房。
陈宇在雷文斯坎福利院下的颠倒世界中看到的蛹人所在的房间。
红光亮起,锁链牵引的声音随之刺耳的缓慢响起。
仿佛一整个看不见的帷幕正徐徐拉开。
约翰也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死人的记忆中,他缺失了左臂,没了一只眼睛,他的双腿只剩下了枯骨,他穿着破烂的衬衫,背带裤的样式就和他父亲年轻时穿的一模一样。
这他妈的意味着什么?
约翰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那个病房关闭的门,他在接近的瞬间迫不及待的伸出腐烂的手将其推开。
“坎贝尔女士,请坚持住。”一个医生的背影挡住了约翰的视线。
坎贝尔?
约翰继续向前,他很快看到了医生脚下蔓延的鲜血。
就在约翰被那汇聚成小河的鲜血吸引之际,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那不是圣子,该死的!那不是我们期待的弥赛亚!”另外的一个声音愤怒的吼道。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圣临十字军在搞鬼?可那是另一个平行现实……
“什么人?”那个背对着约翰的医生突然扭过头来,被鲜血浸染的带着眼镜和口罩的脸上一对儿眼睛犀利的看向门口。
约翰在那个医生转身时看到了一个没有被剪断脐带的婴儿,还有睁着眼睛死去的女人。
妈的!
对自己母亲的痛苦记忆再次汹涌而至,慌乱间,约翰看到那个医生大踏步的冲了过来,但一股力量率先一步抓住了约翰。
紧接着,约翰在扑鼻而来的腥风中听到了幸灾乐祸的低语,“是时候体验我为你准备的快乐云霄飞车了,约翰·康斯坦丁!”
腐烂的身体爆裂了,约翰的灵魂再次被抽了出来,他惊声尖叫着,但那欢快的戏谑笑声淹没了他接下来的所有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