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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叫信,一种用来将发信人的不快与愤怒通过信笺直白传达给收信人的魔法信笺,通常是红色的。
就像此刻浮现在郑清面前的那张巨大嘴唇上涂抹的颜色。
眼瞅着那大嘴巴似乎还想喊点儿什么,年轻公费生眼疾手快,彷佛决斗的西部牛仔般迅捷的抽出自己的柯尔特银蟒,抬手就是一枪。
啪!
澹青色的符弹一闪即逝,将那张大嘴凌空打的粉碎。
直到这时,其他学生会的干事们才回过神。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你们不是说已经过滤掉高风险邮件了吗?”年轻公费生干巴巴开口,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礼貌之笑。
“吼叫信不在其列,”一个一年级的女巫彷佛上课回答问题般,举起手,弱弱的回答道:“毕竟,我们不能阻止学生家长吼他们自己的孩子……”
“倒是你,”另一位大二的学生会干事目光落在男巫手中拎着的符枪上,表情显得有些紧张:“这就是你打伤瑟普拉诺同学的符枪吗?”
这又是郑大公费生另一件传奇光辉的往事了。
毕竟瑟普拉诺现在已经是阿尔法学院的奥古斯都了,不是谁都有机会一枪把他轰成重伤的——虽然郑清现在还背着相关处分,但他的所作所为却很受九有学院学生们的推崇。
“不,不是这个。”
年轻公费生牢记学校给他的相关禁令,闻言立刻否认:“……这把枪里只装了几颗普通的符弹。”
带着郑清来办公室的瘦高男巫提醒:“即便如此,在办公楼或者教学楼这样的场所使用符枪或类似魔具,也很容易造成误伤,是不允许的。”
“抱歉,抱歉,猎赛后遗症。”
郑清反手把枪塞回灰布袋,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连声道歉:“因为黑狱还有校园杯……你们知道……有的时候难免反应过激……”
“哦,我懂!创伤应激后遗症!”
一个小个子女巫兴致勃勃接口:“我在白丁世界读念书的时候,看过这方面的很多桉例……没想到巫师也会有这样的病症!”
“不要紧,那你重新再拆一封信吧。”带郑清来办公室的男巫和气的笑着,顺手又从格子里抽出一封信。
“不,”郑清一把抢过,声音因过于紧张而显得有些扭曲:“不……不在……不麻烦大家了!我还是回去再看吧!”
“这样吗?”瘦高男巫难掩失望之色,却仍努力挽留道:“办公室人多,大家可以一起帮你拆……据我所知,这类信的内容十份里总有七八份内容是雷同的,看多了很辛苦的。”
“不了,我还是回去自己拆吧。”年轻公费生坚持自己的意见。
“好吧,”
瘦高男巫咕哝着,从旁边那位女巫手中接过几张羊皮纸:“既然这样,你清点一下信笺与纸鹤数量,然后填一下回执单……在这里签个字……”
立柜中的格子看上去不大,但容量却不少。
当郑清清点完毕,把来信与纸鹤们都塞进灰布袋,走完全部流程后,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距离下课不到半个小时。
难怪易教授说自己不用回去了。
带着这点感慨,年轻公费生趁着上课时学府中人影稀少的空儿,径直回了宿舍——回宿舍前,他还挂着隐身符,去了一趟贝塔镇青丘公馆,想找苏施君商量一下号角报上的那篇报道。
可惜苏蔓告诉他,小姐去了实验室,大概要周末才能回公馆,男巫最终只能留下一封简短的问候信,悻悻离开。
当他回到宿舍时,时间尚早。
宿舍里除了打盹儿的团团、玩耍的小精灵外,便只有迪伦那口漆黑的大棺材里还躺着一个酣睡中的吸血狼人。
他微微叹口气,开始处理收到的信。
吼叫信,一律拣出,丢进一团厉火中烧掉,听都不听。
其他的信,郑清只拆了百十来封,便已经精疲力尽,感觉久违的头痛似乎又要隐隐发作的模样。
来信中十之八九,都在‘问候’他——问候他久远的祖先,问候他身染的恶疾,问候他的生殖与消化系统末端。
许多问候的信笺中还夹杂着充满勇气与正义的挑战书,彷佛郑清不是一个大学二年级的在校生,而是一头躲在沉默森林深处,以不满三岁的儿童及处女为食的地狱恶魔。
即便那些没有问候,显得很有礼貌的来信,也不乏询问‘巫师与狐狸间真的有生殖隔离吗’‘人怎么能生出狐狸’以及‘苏议员变成狐狸后到底有多大’诸如此类的奇谈怪论。
与之相比,某些无名巫医用神秘兮兮语气提供类似‘大力丸’之类药物的广告信,倒显得非常正常了。
类似的‘正常’信笺不在少数。
比如贝塔镇邮报、恒河日报等来信预约采访;某不知名安保公司热情洋溢的自荐;保险公司的意外险与人身伤害险广告;甚至还有着名爱情魔药的代言邀约。
总而言之,只因这璀璨的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