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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猫爬上猫果树的时候,白猫还没有到。
对此,它倒是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因为蒋玉在回信中提到今晚会先盯着李萌默完上节占卜课学到的几条定理,可能会晚点儿到。
所以黑猫一点儿也不急,来到猫果树后, 先是沿着主干巡视一周,制止了两只发生矛盾的大猫打架,安抚了一下孤零零呆在猫群中的狗子毛豆,还收了几只新来的猫咪上缴的贡品,然后才施施然跳到自己的‘王座’上,对着月亮趴了下去。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也很白,洒落的月华清爽宜人, 月光中充满了鼓舞人心的魔力, 让人感觉似乎挥手一招就能释放出一道不可思议的魔法。
黑猫愉快的打了个呼噜。
它感觉充盈的魔力正从自己的每一口呼吸中提取出,凝聚入心脏,然后在心脏缓慢的泵动下随着血液向四肢百骸流淌,最终顺着每一根毛发尖渗出,挥发进空气里,与四周月色交融在一起——它很怀疑如果远处有巫师看到自己,会不会看到一只笼罩在光环中的黑猫。
不,不一定是黑猫。
今晚自己应该像爪子下这颗月光石一样,布灵布灵的,闪闪发亮。
想到这里,黑猫下意识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担心有谁看到了自己脑海里飘过的那些令人有点小尴尬的词儿。
目之所及,猫果树上的果子们一颗两颗挂在枝头,浑身绒毛炸起,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完全没猫在意黑猫的小动静。
砰。
爪子, 仿佛黑猫心底那块落地的石头发出的声音。
这两块宝石是今晚新挂枝的猫咪上的贡品,黑猫打算一会儿送给小白猫。
树上的果子们越来越乖巧了,黑猫把玩着爪子下的果实,心满意足的想着,或许下一次自己可以抽点时间,去湖畔捉几条赤链蛇,或者在寂静河里捞两条滑鱼,犒赏犒赏麾下这些猫咪。
“哟!今天来的挺积极呐。”
一个令人讨厌的耳熟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打断了黑猫愉快的思绪:“……那两块宝石是送我的吗?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但我必须提醒你,就算你给我塞了贿赂,我也没办法在考核中给你放水……毕竟我只是个监督者,并不是考官。”
黑猫耳朵向两侧歪了歪,扯出飞机状,眼神不善的循声望去。
然后看到了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穿着宽大黑袍的巫师,正蹲在距离猫果树不远的一株橡木枝头冲自己挥手打招呼的身影。
“淦!”
黑猫爆了今天第二次粗口,重复着他下午刚刚对萧笑说过的那句话:“我就说有什么事情给忘了呢……我怎么会把你们给忘了呢?”
“一个小小的魔法技巧而已。”
虽然戴着白色面具,黑猫仍旧从堪罪使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愉快:“……只要你经过我们的考核,也有机会掌握这个小技巧。”
他愉快了。
谷協
黑猫就不愉快了。
它第一反应就是推脱掉今晚的考核——最起码不能影响自己跟小白猫的约会——继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开始思忖要不要把那讨厌的家伙打晕,埋进土里。
只露个脑袋, 别憋死就行。
许是感受到王座上传来的磨爪擦掌,猫果树上,一颗颗果子从月华的享受中苏醒,睁开一双双杏核般的猫眼,看向不远处的不速之客,开始蠢蠢欲动。
讲道理,一株大树的树冠间忽然睁开几十、上百双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猫眼,在夜色中闪闪发亮,任谁看到都会san值狂掉,以为星空深处某位不知名的存在降临了。
即便知道那些树冠间的眼珠子属于猫咪,堪罪使仍旧感到脖子后面有点凉飕飕的,干笑两声,举起双手。
“别激动,别激动。”
戴着白色面具的巫师缓缓起身,但仍旧微微佝偻着身子,似乎担心自己站的太高引起对面那树猫咪们暴动,用很慢的声音安抚道:“只是开个玩笑……看样子你在等人……或者猫?要不要推迟今天的考核?”
最后一个建议深得黑猫之心。
“可以推迟吗?”它原本勃发的怒气顿时消弭了不少,身后树冠间那一颗颗睁开的猫眼又三三两两合上,让对面巫师心头压力大减。
“或许吧。”
堪罪使不想继续刺激那只黑猫,却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含糊着说道:“只要利维坦没有意见,我这边完全可以改期的……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大社团,没有那么死板的规矩。”
一番解释并不能令黑猫完全满意。
但它也知道,这已经是自己能听到的最有诚意的回答了。倘若那戴面具的家伙真的随随便便就把考核取消,黑猫反而要怀疑那个叫什么‘七宗罪’的社团是不是真的像他最初说的那么有影响力了。
“利维坦?”黑猫忽略掉堪罪使后面那些废话,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刚刚提到的一个名词身上。
它总觉得这个名字稍微有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