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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回归故乡。”
蒋玉摸着朱思的头,脸色有些复杂,轻声说道:“你确实离家很远……也很久了。欢迎回家。”
朱思抬头,扮了个鬼脸,笑嘻嘻道:“但我回家气儿都没喘匀,就又跟着你们溜到一个新的黑漆漆的世界了。不知道这里跟幻梦境相比,哪一个离家更远。”
话音刚落,她忽然打了个响指,纠正道:“唔……虽然我现在不喘气了。”
又是个冷笑话。
郑清很难找到合适的表情,来面对这个乐观的小女巫。
他只能喃喃着,继续分析起那则预言:“‘命运之线交织,众生归位,星空的回归星空,……敌对的面对面,血色弥漫’,应该是指这场爆发在黑狱的战斗,涉及了巫师、妖魔、外神…”
“可能还有部分黑巫师。”
蒋玉想到家中来信提及黑暗议会最近一段时间愈发活跃,立刻补充道:“平时他们躲的比老鼠都深,但如果布吉岛真的乱起来,他们又会第一批钻出来闹事。”
“对,还有黑巫师。”
郑清点点头,他想到了去年冬狩时,曾经在沙箱小世界里面对过的有六个指头的巨手,那就是一个黑巫师。
提及黑巫师,他不由想到贝塔镇流浪吧的主人,那位瘦高的老巫师是传言中的黑巫师。还有肥瑞与鼠仙人,学校地下的鼠群似乎也有些不安分的想法。
“太乱了。”
年轻巫师并不擅长这种抽丝剥茧的思索,脑海只是简单闪过上述念头,便立刻摇摇头,果断掐灭。
现在不是扮演柯南或福尔摩斯的时候。
“你觉得乱,是因为先生给出的预言过于模糊,”蒋玉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很多老派占卜师都有这种习惯,话不说尽,以此来避免‘祸从口出’,避免因为自己的预言对命运造成扰动……不过许多以占卜为生的巫师,倒没了这些忌讳,或许是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你还记得我们那次去泉客来吗?”
“加西亚教授邀请的那次吗?”
郑清对学校唯一的鱼人语教授印象相当深刻,稍稍回忆片刻,便颔首道:“当然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进入鱼人开始的圩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外面的鱼人,不过它们看上去比临钟湖里的同族们更加狡诈。”
郑清想起那些齐声高歌‘赞美诗’的小鱼人们,忍不住笑了笑。
“那位名叫‘亚格涅格’的图腾,做起预言来就毫无顾忌。”说话间,第一粒百草烛已经燃尽,蒋玉没有立刻拿出第二粒,而是施展魔法,禁锢了烛火余烬后残留的烟气:“……唔,这些烟气也可以遮蔽我们的气息,可以稍稍延长一下百草烛的效果。”
郑清单手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四十五分钟,不到半个时辰。”他轻轻吁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脚下遍布石砾的荒凉土地,用力跺了两下:“……黑狱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
从出发到现在,借助甲马符等符箓,一行人已经走了近百里的距离,但不久前经过一座小山口,郑清远眺时,黑暗尽头的那个光点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而天与地与山与四周,上下左右尽墨,一望无际的黑暗似乎比他们出发时更加浓郁。
这种黑暗带来的压迫感,也是前面黑猫开始唱歌,郑清与蒋玉找话题聊天的原因之一。
他们必须做点儿什么,来抵抗黑暗带来的无形压迫。
用生机对抗死寂。
“咔嚓!!”
“轰隆隆!”
头顶厚重的云层后,突兀响起了一声裂帛般的巨响,旋即是绵绵不绝的雷声,轰隆隆,轰隆隆,渐行渐远。
郑清抬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夜幕,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
黑狱世界不像是会下雨的地方,而且他也没有从空气中感受到一丝雷电法术的魔力波动。那么云层后的雷声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有厉害的巫师在云层后交手?
又或者巫师们在实验某种新的可怕魔法?
蒋玉或许也有相似的困惑,同样抬头,看向那厚重的黑色云层,看了半晌,才迟疑道:“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些云似乎变低了一点?”
郑清揉了揉酸痛的颈子,摇摇头。
“看不出来。”
“我也看不出来!”朱思扯了扯蒋玉的袖子,语气有些着急:“然后呢?那个‘亚格涅格’给你们做了预言,然后呢?它都说什么了?有趣吗?”
之前两位年轻巫师聊预言时,小女巫听的津津有味。
但听到一半,郑清与蒋玉的话题竟不知不觉跑偏了,从预言偏到黑狱环境恶劣,然后又是半空中那些雷声。
讲真,朱思并不觉得打雷有什么稀奇的。
幻梦境里还有像牛叫的雷声,还有像公鸡打鸣、百鸟朝凤的雷声,她说什么了吗?与雷声相比,她更喜欢听占卜师们做的预言。
或许在她眼里,预言与童话一样,都是一些有趣的故事。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