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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转眼即逝。
但在郑清的感觉里,光着身子被苏施君乱摸——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私下里一厢情愿的脑补画面——仿佛还是上一秒发生的事情。
每每回忆起那个时刻,年轻男巫都感觉身上涌动着一股燥热,如同被夏日灼热的阳光刺痛,颈后的鸡皮疙瘩总会不自觉的冒出来一些。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这两天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他一扫这段时间渐渐适应的感觉,重新变得束手束脚起来,有时候甚至一顿饭吃完,他都不敢向苏施君坐的位置多看一眼。
除此之外,倒再无其他事端。
经过从梯子上摔落的小事故后,公馆里也没有哪位女巫敢请他帮忙了,而唯一有胆量喊他帮忙的那只小狐女,已经完全迷上了爬高高的活动,整天拖着那架三角梯子在公馆里四处游荡,寻找每一块还没擦干净的玻璃与烛台。
这让郑清一度疑心苏芽心底也住了一只猫。
当然,不做家务并不意味郑清很闲。
事实上,这两天,他正处于一种熟悉而陌生的忙碌之中。每日除了紧盯波塞咚的学习外,还要抽出大量时间梳理符弹制作理论,研读青丘秘法,以至于他总感觉时间不够用。原本他以为这种有序的忙碌会一直持续到开学的时候,直到除夕日,这份忙碌意外被打断。
二月十三日。
也就是除夕当天。
早饭后,苏施君叫住正准备起身的郑清:“今天除夕,让咚咚休息一天吧。蔓姐说有一些事情需要你负责。”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慢吞吞吃着早餐的小狐狸耳朵倏然竖了起来,睁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女巫,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郑清一边在心底感慨小狐狸的可怜——即便他高考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辛苦——同时抬手抚了抚后颈,试图压下那些又一次竖起的汗毛。
“什么事?”他试着像往常那样说话,但即便他自己也能听出语调中的古怪,不由掩饰般的端起桌上的清水,小啜了一口。
苏施君笑眯眯的看着他。
“贴春联,还有祭祖。”
女巫坐姿笔直,动作幅度很小,即便一边说话、一边切着餐盘里的食物,也给人一种极其优雅的感觉:“咚咚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血肉,从她诞生的第一天起,我们就是她最亲近的家人,最深刻的羁绊……基于古老而庄重的魔法契约,我们三个被一条牢不可破的纽带联系在了一起……”
郑清听的有些牙疼,忍不住很突兀的出声,小声打断道:“所以为什么需要我去……贴对联,还有祭祖呢?我们还没有结婚吧。”
提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他意外感觉有些平淡,竟没了往日的不安。
女巫放下手中刀叉,擦了擦嘴,颇为无语的看了男生一眼:“我刚刚那番话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虽然我们还没有结婚,但我和咚咚已经是你的责任了,所以你应该肩负起身为青丘公馆男主人的责任。”
责任。
又是责任。
先生留给他的那枚禁咒种子是责任,宥罪猎队是责任,大一时救下的那群小精灵是责任,从镜子里带出的小女巫也是责任。
再加上咚咚。
郑清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不知不觉,这个并不十分宽阔的肩膀上,扛起了太多原本不属于他的重量。
贴春联的工作他从小就跟着祖父做了,从调浆到写字,再到将一幅幅对联与福字贴在合适的位置,整个流程郑清非常熟悉——或者说,他原以为自己很熟悉。
但真正上手后,他才猛然醒悟两个世界是有区别的。
比如张贴在青丘公馆不同屋子的春联与福字,边缘缀满了细小的符文,写在红纸上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不虚的、拥有魔力的祝福。
再比如这些福字、春联并非单纯的祝祷咒文,它们与笼罩整座青丘公馆的守护法阵紧密联系在一起,仿佛一架精密仪器上的齿轮,更换新的符咒就是更换仪器上的齿轮,必须精细准确,不能有丝毫误差。
从裁剪的纸张大小,到张贴的方向位置;从大门外嵌缀的桃符,到屋檐下悬挂的灯笼;再到给门神们的敬香,以及为屋脊兽们增添的新装,等等,一桩桩,一件件,都令郑清在熟悉中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新奇。
他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小时候,睁着好奇而无知的双眼,打量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青丘这么大的家族,总能找到几个男仆的吧。”
在整理祭桌的时候,郑清忍不住小声对身旁的女仆长吐槽:“如果这些事情都是我来做,你们去年是怎么过的春节?”
苏蔓端端正正跪坐在祭桌旁,一边指点男巫不同果盘与点心盘的摆放位置,一边瞥了他一眼:“去年小姐回青丘过的年。今年因为你,她选择在公馆这边过年……对于这点,其实族里面意见很大的。”
“不需要关心他们的意见。”
苏施君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郑清回过头,看见她穿着一条宽松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