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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林溪在地府当无常的时候,见过许多死状凄惨的人。他们死后尸身破碎,所以死后的鬼魂也可怖凶戾。她是无常,只管人死后事,至于死前造了什么孽、死状为何如此凄惨,这些都与她无关。

她看惯了生死,可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仍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天色晦暗不堪,望不见尽头的祭台上,架着一座座宛如高墙般的青铜甗。她在网上见过这种特殊用途的青铜器,青铜甗是祭祀用的蒸锅,锅中所煮的是作为祭品的人,是数以千计的人。

它们在举行某种庄严而盛大的仪式,它们以人头为祭品,虔诚地上供于天。

直至身临其境,韩林溪才生出一股毛骨悚然般的真实感。就好像曾经触不可及的过去,浮于书本的过去,在这一刻血淋淋地、毫无保留地摊开,仿佛有个人死死押住她的头,捆住她的四肢,逼她看清发生的一切。

副本是什么意思?想用这一幕恐吓她吗?锁住手腕的铜链硬邦邦的,有些硌手,她稍微扭动下手腕,引得铜链小幅碰撞发出细细的清脆响动,像是在提醒她目前的处境。她余光瞥了眼秦昭,她听到秦昭说:“都是假的。”

秦昭颤声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她的声音出卖了她。她的声线很轻很细,宛如阴遂天幕下摇摇欲坠的黯淡灯苗。

“副本情景是由污染源根据生前记忆构造出来的,未必真实。”秦昭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宽慰自己。

“嗬——”路珈珈脸色很差,一股强烈的呕吐欲望从胃蹿升至喉管,但他忍下来了。他知道这是在副本里,对未知命运的恐惧成为拉住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偷盗的贼,跟我们走。”两只拉车鬼爬到牛车口,它们堵住下车的出口。其中一只身形较瘦的鬼嘴巴一张一合,露出内里腐烂的牙床,声音嘶哑地说。

它没有舌头,更没有声带,因为它本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肉身腐烂殆尽,死后受到污染侵蚀,变成鬼怪。

这只拉车鬼说的是韩林溪没听过的古代方言,音调奇怪,句读模糊。但奇异的是,韩林溪能大致明白它们的意思。她心道,这应该是副本的规则之一,毕竟像她们这种外来者和副本鬼怪隔了千百年代沟,要是没人能听懂鬼怪在说什么,估计官方派出的能人异士也很难通过副本。

就像副本给她的盗墓贼身份一样,副本内部有自己的运行规则,就像一个逻辑自洽的平行世界。在这里,违背规则的人才会被鬼怪吃掉,秦昭说的果然没错。

这时,失去反应的腕表忽然“嗡”地震动了一小下,震动幅度不大,除了在场三人之外,没有引起拉车鬼们的注意。

路珈珈意识到什么,瞳孔一缩,欣喜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不动声色地掩住衣袖,与韩林溪和秦昭极快地对视一眼,他们想到一块儿了——

腕表感刚才震动了下,说明老师们正在试图联系她们,或许她们不会在这儿呆很久。

这一消息大大鼓舞了在场所有人。

韩林溪瞅见秦昭正用藏在手心的小刀撬开手铐,她便装作身形不稳,错开一步,巧妙挡住拉车鬼们看秦昭的视线,说:“两位大人要把我们押往何处?”

胖拉车鬼义正言辞道:“大胆小贼,胆敢以上犯下。你们敢盗瞿相的墓,以往可是要被王处以极刑的!”

韩林溪环顾一周,目光在四周密密麻麻的青铜蒸锅上顿了下,琢磨了下“以往”这个词,说:“那现在呢?”

胖拉车鬼冷笑:“算你们走运,王正忙着主持明日祭典,祭品正好缺了三头。我已得了上头命令,要将你们这伙盗贼充作祭品,今日便将你们关在圈舍,明日于祭祀现场宰杀,血肉放上祭台,供奉太阳神。”

秦昭悄悄把手铐弄开了个小口,但她弄的很隐秘,瞒过了两只没有眼睛的拉车鬼。她迈步走出,把韩林溪挡在背后,暗地里替她解手铐。她为了分散拉车鬼的注意力,适时出声,问道:“旁边这么多祭品又是用作何处?”

瘦拉车鬼冷漠地说:“你们问得太多了。”

韩林溪一看秦昭就不是第一回干撬锁的事情了,她手指缝藏了根细长的铜丝,背着身,三两下就把锁环撬开,还在背后冲她比了个“ok”。

随后,秦昭佯装不经意地抬了下袖子,绑满手臂的金箔一晃而过,两只拉车鬼见了差点回不过神。金箔刻有天地银行字样,是秦昭从地下渠道提前搞来的副本内部通用钞票。她含蓄地暗示:“小民有些偏财运,在来的路上捡到几张,还望您转交给失主。”

韩林溪眼睛眨了眨,新奇地看着这些金箔。

鬼怪也是有自我意识的,虽说要受副本意志控制,但它们偶尔在某些无伤大雅小事上放放水,副本也睁只眼闭只眼。

显然,副本只规定了拉车鬼押送盗墓贼进圈舍,至于如何押送、以及押送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这期间有不小的操作空间。

瘦拉车鬼质疑道:“路上?我看你分明是从墓……”

它还没说完,胖拉车鬼赶紧捂住它的嘴,眼睛发直地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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