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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律司所缴获的灵石,都会被贮存到这间库房里,没有登记也无人看管,这白白便宜了黎噎与神猫大人。
自打六年前黎噎开拓了外卖业务,又花一年将这里混熟,最近两年才敢带着神猫大人来到这边。
到了最近,族长太忙无暇照顾,每天清晨,神猫大人都自己熟门熟路地钻进库房里大快朵颐。
中午黎噎就会将其捞出去,并且趁机抓一把灵石放进芥子袋中。
黎噎拍拍狸花猫身上的灰尘,再摸了摸鼓鼓囊囊的狸花猫肚子,本应如往常那般从小窗口钻出去。
这时候库房门锁却咔嚓两声被人打开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下身衣摆染着血,惊慌地打开了门锁,迎面就撞见了一人一猫。
!
!!!
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惊恐。
“给我搜!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甘稚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甘木狼还没反应,忽然眼前一花,一只铁拳迎面揍了过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软啪啪地晕了过去。
黎噎把晕倒的甘木狼埋在灵石堆里,抢过他手上的钥匙,抱着狸花猫关上门,锁上锁,蹲在门口,背对着路边。
恰好甘稚带着人跑了过来,四处搜寻着,就见黎噎扒拉着背篓,鬼鬼祟祟。
“甘黎!你在这边做什么!”甘密大喊。
甘稚皱着眉头,心生疑惑。却见黎噎转过头来对他挤眉弄眼,“没事!没事!”
甘稚让其他人继续追,自己则蹲到黎噎旁边。
“果然!你又!”甘稚打了黎噎一个暴栗,“又在调戏神猫大人!”
黎噎摸摸额头,紧紧抱着狸花猫不松手,语气很是委屈:“我喂了神猫大人十年呢,跟我亲近亲近怎么了?”
“我都还没说你,怎么神猫大人会跑到协律司来?”黎噎当即反咬一口。
甘稚摸着光头,满脸困惑:“这我也觉得奇怪,近日经常有伙计见到神猫大人的身影,毕竟它脖子上挂着的玉璧太过打眼,不可能认错。”
“可大家都不知道为啥,向上禀告几次,甘清露大司祭并未回复……”
甘稚忽然双眼充血,满脸愤恨地将黎噎拎起来:“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染血的男子从这里经过!”
“刚刚就在协律司门前!他谋害了甘清露大司祭!用一把匕首,插入大司祭的心口。”
“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黎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心中存着疑惑:“甘清露大人神力通天,怎么会被轻易杀害。”
甘稚放开他,满脸皆是痛苦之色,很明显他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丢下黎噎,狠狠地就去搜寻犯人。
适才他遇见的甘木狼,应该就是这次的嫌疑人,而甘木狼身上确实是染血血迹,只是,他到底用什么方式杀死了大司祭。
而且刚刚,黎噎粗略地扫了一眼,以血迹沾染在甘木狼身上,在膝盖差不多的位置,若说是此人所为,难道他是用膝盖拿住匕首,插进甘清露的身体的??
而且甘清露是小孩子的身躯,若甘木狼要准确地袭击他,必定要将身子微微蹲下。这种突兀行为在众目睽睽之下,难道甘清露自己没办法注意到吗?
…………
协律司门口。
甘清露安详地躺在地上,他孩童般稚嫩的脸上,呈现死亡时的灰白,而他死时的神情,疲倦却又平静,丝毫不见惊恐痛苦之色。
族长怔怔地跪在甘清露的身边,哭到哽咽:“这么多年来,一起长大的朋友,就只剩下他了。”
“他怎么就这样死掉了?”族长眼中含着泪水,掐着甘清露僵硬的脸颊。
“都是那杜珩那群人闹的!”甘无瑕叉着腰,忿忿不平:“他拒不改姓名,无视圆光乡法规,还聚众闹事。”
“大家都看见了,就是他手底下那个叫甘木狼的小鬼干的。”
族长面如寒霜:“甘杜珩违抗圆光乡法规,蓄意谋害甘清露大司祭,现令协律司立即将他们那一团伙,逮捕归案。”
族长站起来,面对众乡人喊道:“若有包庇犯人者,一律以同罪论处。”
“罪不容诛!”
“罪不容诛!”
“罪不容诛!”
在众人的呼喊声之中,黎噎躲在协律司内院,暗暗惊心。
甘清露的神往,修者与司祭们的矛盾更为激化,而且给了族长处置修者们一个强有力的借口。
难道是………修者真的是故意杀害甘清露吗?
甘清露之死,最终的获益者又会是谁?
偷偷看了一眼门外,只见此时的族长脸上悲戚之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刻骨的杀意。
黎噎抱紧怀中的狸花猫,将自己脑中冒出来最坏的猜测给压了下去。
………………
甘木狼只觉自己头上极疼,双眼睁开,漆黑一片。
耳边传来一阵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