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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反而画地为牢,疏忽了颜昭的感受。
任青悦愧悔万分,她真的大错特错。
这时,狐后从主座下来,绕过一脸警惕的颜昭,款款走到任青悦身边。
她听见一缕传音进入脑海。
“未来无定数,若这是她的命,她不因你如此,日后也会因旁人如此。”狐后语带关切地点拨道,“枂儿,你又是否真的甘心?”
任青悦心绪触动,痛苦地合上双眼。
是她钻进了牛角尖,一叶障目,只想逃避自己内心的汹涌,却从未真正站在颜昭的角度去想她为什么这么做。
事态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程度,她们还没有真正走到尽头。
没有尝试过反抗就先认命,如此软弱卑劣,又怎么当得上颜元清弟子之名?
如果她的师父尚还在世,将如何教导颜昭呢?
比起逃避,她更应该和颜昭一起寻找解决问题的法子,一味地惩戒只是她内心怯懦的表现,却并不能让颜昭真正认识到什么对,什么是错。
是非黑白善恶对错,她自己又哪能真的说得清楚?
说到底,是她害怕颜昭长大,然后再也不需要她了,因而主观忽略了颜昭这两年来的改变。
几种不同的情绪彼此纠缠,任青悦既欣慰又惭愧。
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淌过脸颊,被一只手珍而重之地接住。
随即,她被狐后搂进怀里。
狐后拥抱着她,手掌轻柔地拍拍她的发顶。
“你也还是个孩子,不太坚强也可以。”
任青悦再也无法忍受,顺势埋
于狐后肩头,无声恸哭。
不知过了多久,任青悦肩膀颤动的幅度逐渐微弱,情绪稍稍平复。
这时,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探出一根手指戳戳狐后的胳膊。
狐后回头,便见颜昭站在身侧,理直气壮地提出诉求:“我也想抱师姐。”
另一边,白烬听到这句话瞬间跳脚:“我也要!我也要!”
狐后:“……”
任青悦顿时哭不出来了。
她想抹掉眼泪,以免被旁人看见她如此丢脸的样子。
不料狐后忽然两臂一张,同时揽住颜昭和白烬,随后用力向内合拢。
三小只被狐后抱了个满怀,脸贴脸挤在一起。
狐后带笑的话语声响在她们耳边:“虽然每个人脚下的路都只能自己走,但我们绝不是无援的孤岛,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我们互相帮助,勇敢,善良,纵有遗憾也不会后悔。”
白烬扬起一条胳膊,震声附和:“姨母说得对!”
她这么一动,颜昭和任青悦便不由自主靠得更近。
两人视线短暂交错,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任青悦颤抖的眼睫被颜昭双眼捕获,睫羽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这么脆弱无助的师姐,令颜昭怦然心动。
任青悦却尴尬窘迫地红了脸,不着痕迹挪开视线。
她今天真的好丢脸。
颜昭见状,心里偷偷失落,暗自计较这一波有没有改变师姐对她的印象。
未来她又该怎么做?
这时,垂在身侧的手不期然碰到另一只手背。
那只手顿了下,它的主人垂下眼眸,于空隙间悄悄看一眼。
颜昭不知在想什么,注意力不在手上。
任青悦红着耳尖看向另一边。
身侧,食指微曲,轻轻勾住了颜昭的小指尖。!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想象到自己被笞妖杖打得鲜血直流下不了床的惨样了。
呜呜呜,她伤还没好就要伤上加伤了。
狐后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心软:“你已不是初犯,当然要罚,罚你三十杖!”
白烬闻言,只觉两眼一黑。
她没死在药神宗,也没死在雾魔涧,却要死在自己家门口了。
白烬狠狠抹了一把懊悔的眼泪,她刚才为啥要多嘴?
颜昭沉默无言,已经做好准备挨揍了。
这时,任青悦唰地起身,两步行至颜昭和白烬跟前,扑通一声跪下。
狐后抬了抬眉,但她似乎早料到了这一幕,因而面上并无讶色。
任青悦朝狐后躬身一拜:“阿昭闯祸是我教导无方,若前辈要罚,也请连我一起罚吧。”
白烬顿时两只眼睛泪汪汪,被表姐护在身后的感觉也太好了。
但是一起挨打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啊!
忽然,颜昭擅自起身,两步迈到任青悦面前,抬起双臂将任青悦护到身后,大声说:“打我就好了,别打我师姐,是我的错,跟师姐没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她扬起脸不躲不避地直视狐后,面上神情坚毅。
“阿昭!”任青悦着急,用力拽她的胳膊,想让她退到身后。
但颜昭双脚仿佛生了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