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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共有五件卖品,”狐面小子说,“将由在下担任本次义卖会的拍卖师。”
“三次叫价,价高者得,祝诸位都能得到心爱之物。”
“第一件,郴州江氏的青釉玉器。”
郴州江氏以烧瓷闻名,但江家的玉器不是千金难求,没什么稀奇的,作为义卖品只能说中规中矩。
狐面小子似唇角划过一抹笑,让开半步示意同样戴着狐面的助手掀开深色的绸布。
木架琉璃罩内,一只通体清透的淡青色花瓶静放其中,形似观音手中净瓶。
狐面小子不慌不忙接过助手递来的火折子和蜡烛,将烛台放在琉璃罩不远不近处,点燃烛火。
火光亮起,焰色打在玉瓶上,几瞬后玉身映出星点金光,和青玉底色呼应,宛如青山金瀑。
“金玉逢山,”台下有人道出它的名字,“此物乃江家老祖的得意之作之一,若某没记错,这樽玉瓶应是赠与了青山符氏,怎会在长安义卖?”
坐在台下的人大多为了仇山之名来,多少见过世面,尚能沉得住气,可犹然能见有人无声挺直了腰,正色不少。
“这位姑娘说得正是,”狐面小子灭了烛,缓缓道,“这樽玉瓶确实是金玉逢山。”
“诸位大可放心,义卖会上卖出的卖品一律过了明路,只要拍下,便无有后顾之忧。”狐面小子知道他们的疑惑和顾虑,可惜他只负责拍卖,没有向看客解释来龙去脉的义务,“金玉逢山,三十两起价。”
江家老祖的得意之作,其价值不论是收藏还是装饰,都远不止三十两。
“七十两。”方才率先出言点出此物来源的女人开口道。
很快便有人接价,“八十两。”
那女子似是孤身而来,幂篱下看不见神情,“我说的,是七十两黄金。”
众人哗然。
这金玉逢山虽确是千载难逢,倒没值得七十两黄金的地步。
即便是富贾人家,台下又有多少人能张口随便拿出七十两黄金去买一只玉瓶呢?
狐面小子稳如泰山,道:“七十两黄金一次。”
“七十两黄金两次。”
“七十两黄金——”
“我出七十一两,”一黑衣人道,“黄金。”
这位黑衣人混在一层塔众人中间,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声线经过掩饰听不出男女。
先前的女子似是侧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八十两黄金。”
众人:……
他们不禁暗暗打量起喊价的女子——素衣布鞋,幂篱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幂篱——如此叫价,当真不怕塔中有人起不轨之心,遭到觊觎吗?
狐面小子道:“八十两黄金一次。”
“八十两黄金两次。”
“八十两黄金三次。”
“成交。”
木槌落下,狐面小子目光落在那素衣女子身上,道:“稍后会有人登记姑娘名姓,多谢姑娘慷慨解囊。”
八十两黄金,哪怕狐面小子立刻就宣布义卖会结束,这些钱也足够九粟城大半的百姓捱过月余了。
台下众人不由心生所期,连金玉逢山这样的东西仇山都舍得拿出来义卖,余下的四件卖品,会不会更胜一筹呢?
“金玉逢山”被撤下,狐面助手很快捧上下一件卖品,掩在黑布之下,瞧着只有两指厚。
“第二件卖品,”狐面小子说,“潜周城芳菲坊宅院地契一张,占地五亩私宅。”
“第三件卖品,太和岸珍珠,共两千三百二十一枚。”
芳菲坊乃是潜周城最好的地段,最终私宅以三十五两黄金被二层塔的一男子拍走;而太和岸珍珠非难觅珍品,但胜在数量众多,被一层塔的看客以三百一十两黄金买下。
时已过半,第四件卖品奉上时,几乎人人屏息凝神。
他们知道,在这场义卖会上,无论仇山会卖什么,一定会有一样东西——
机关图,真正千金难买的、由仇山亲自设计的机关图。
……
“公子,有人上了三层塔。”
文福耳廓微动,他能留在谢岐身边全靠一副好耳力,为谢岐省了不少麻烦。
谢岐随意敲了敲指节,听着一层塔众人争相报价,不置可否。
果然,这场义卖会的第四件卖品,是仇山所作的机关图。
但凡仇山手中流出的图纸,无一是凡品——也许是工具,也许是建筑,也许是军械。
一个好的机关,甚至可以颠覆一个王朝。
短短几息间楼下已加价到七百两,黄金。
于他们来说,金银俗物,不比那一纸画图。
加价的人们一声接一声,直到数目达到一千两。
千两黄金,无数人趋之若鹜,弹指便在一言一语中挥洒。
一千两黄金已是大部分人能拿出来的极限,况且他们并非无脑加价,那方黑布下遮住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