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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蛭餍足地盘在青铜祭器里,它刚饱腹一顿,尚不太饿,行动滞缓地盘成一团,暂且没有攻击韩林溪的意图。
周围没有人,从韩林溪进来开始,这里再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她可以肯定画皮鬼是故意把她带来这里的,她试着寻找进来的那扇门,却什么也没看到。
门消失了,就在她进来这处空间之后。
她围着这些青铜祭器走了一圈又一圈,想找到离开的通道,可每每走到黑雾边缘,她面前宛如横梗着一堵墙,似曾相识的情形让韩林溪想起那只被堵在天上的画皮鬼。
她转而寻找此处空间的规则,也一无所获。
她尝试再三,被困在这里了,被困在一个她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出去的地方。
她懊恼地抿了下嘴角,要是她给画皮鬼留一口气,兴许能问出些线索。
可惜没有如果。她在脑海里重新复盘了下当时的情景,大概她那时就已经被污染无形影响了,导致情绪沉郁暴躁,不管不顾地杀死画皮鬼,还把手上沾的血滴到水蛭们身上,变相给它们喂食。
韩林溪蹲下身,右手轻轻摩擦左手手背的玄鸟图腾。这个图腾是一只寄生鬼怪,它在她一进副本就出现了,她曾拿桃木挑走它,没想到它又趁自己不注意时附着上来。
她垂眸想到,在她差点陷入精神污染时,附着手背的寄生鬼反而救了她一命。
当然,寄生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只是不想自己提前锁定的食物就这么被别的鬼抢走。
它目前尚未完全成熟,韩林溪清楚,它那细软的根系无时无刻不想扎进自己的皮肤,只是碍于寄生时间太短且之前被她挑落后元气大伤,因此和她维持着一副相安无事的假象。
显然,它的智慧程度不亚于画皮鬼,这对韩林溪来说不是件好事。
韩林溪冷静下来,她的视线落在青铜祭器底部和侧部,她决定再搜索一遍青铜祭器。
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不管是布满水蛭的内壁还是积满沉疴铜锈的底部。
片刻之后。
她用腰间的铜铲轻轻敲落铜锈,锈块一点点落下,敲击引起的震动惊动了水蛭群。
“又是这两个字。”她失神地盯着青铜外壁和底部。
“坎”和“坛”,和她在圈舍外尸体上发现的一样,和她背后的字一样,和画皮鬼说的一样。
她没记错的话,画皮鬼为引诱她上当,曾告诉了这两个字的意义。
它们分别代表祭祀月亮和太阳,是副本里每隔三天就要完成一次的祭祀仪式。
水蛭群开始蠕动,她听到水蛭们嗫嚅的唇瓣贪婪地吐出进食欲望。
它们像是已经完全消化掉陶人像,一口一口地嚼碎,连对方的碎片残骸也没放过。陶人像的痕迹被水蛭们抹去,青铜祭器里只剩下水蛭们膨胀数倍的身体。
韩林溪刚见到水蛭们时,它们的身形仅比蚯蚓大一点,然而现在,它们却足足有婴儿手臂般大小。它们一条条地盘起来,拖着油腻壮硕的身体碾过青铜祭器的广口。
“铛——”它们撞翻了青铜祭器,如果说青铜祭器是困住它们的容器,那么此刻,在食物给了它们突破容器的力量后,它们选择锁定了下一个进食目标。
它们变强了,胃口也变大了。
成群的水蛭们向韩林溪爬来,粘腻的滑动声仿佛从四面八方响起,它们汇集在一处,像是一层会蠕动的水流,令她头皮发麻。
诡异的是,韩林溪明明只把陶人像扔进其中一个青铜祭器,可其他青铜祭器里的水蛭全部变大了。
它们就像一个U型管,吸纳入体内的营养会平稳地传递给族群里的每一只水蛭。
韩林溪胸膛跳得有些急。
坎和坛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越是着急,越容易忽略细节。
她强迫自己无视地上逼近的水蛭,尽可能让自己抬起头朝上看。
“沙沙——”
“沙沙——”
答案是什么?
出口在哪里?
韩林溪的双眼盯紧天空。
她的脑海再次浮现出画皮鬼上天的那一幕——
为什么这里全是祭祀日月的仪式?
为什么这片天空从来没有出现过太阳和月亮?
她好像是第一次认真看这片天空,天空离她很近,很近,近到画皮鬼如同被某种东西挡住,根本飞不了更高……天空总是雾蒙蒙的,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
恍若有一根线搭上另一根线,所有的线索在韩林溪脑子里连接成网。
头顶上的真是天空吗?
她脑海里突然跳出这个问题,她怔愣几秒,迅速抽出腰间的铜铲,用尽全部力气朝“天空”砸去。
哐当一声,铜铲的尖口砸中天空,发出如同铜器碰撞一般的声音。
铜铲狠狠弯折,在剧烈的碰撞后,无力地掉下来,瞬间被水蛭群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