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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
李政委驱车赶到城关所子,亲自接陈春年出来,请他吃了一大碗羊肉泡馍,又亲自送他回家。<!---->
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
陈春年却知道,刘援朝有麻烦了……当然,也有可能在他的‘帮助’下,让那狗币逃过了一场大杀劫。<!---->
上一辈子,那死胖子出事很晚,直到1992年,拔出萝卜带出泥,让人当成立功赎罪的“经验宝宝”给弄进去了。<!---->
好家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一个小小的国营饭店经理,十几年间,黄金2.4公斤,现金75万,玩伴23个,耍过的女服务员不计其数,经他亲手安排的亲戚朋友八大姑七大姨,竟然都有人升副处了……<!---->
……<!---->
1983年1月23日,壬戌狗年,农历腊月初十。<!---->
重生归来第17天,陈春年撒了懒,踏踏实实睡了一个自然醒。<!---->
日影偏斜,已过晌午。<!---->
他软哒哒趴热炕上,点了一根大前门,慵懒的午后阳光里青烟袅袅,很适合发呆。<!---->
院子里有人在低声说话,有男有女,说的是普通话,带着一丢丢川渝口音。<!---->
“陈叔叔,阿姨,我们专程过来请陈春年同志吃饭,不是来办案子的。”<!---->
“是啊,陈春年同志救了我们的命,这份恩情不报,我们心里过不去呐。”<!---->
“……”<!---->
原来是那两个倒霉催的…陈春年咧嘴笑着,翻身起来向外张望一眼:‘嘶,这女公安真漂亮!’<!---->
又长又大,婷婷玉立。<!---->
而且,年纪也不大,估摸着不过二十五六岁,英姿勃发…哎,可惜是个公安,跟咱不是一路货色啊。<!---->
陈春年深感遗憾。<!---->
他慢吞吞穿上棉衣棉裤,趿拉着翻毛皮鞋,松松垮垮的出了狗窝。<!---->
“爸,妈,这就是我二舅给我介绍的对象?是叫小红还是叫招娣啊?”<!---->
他蹲在台阶上,叼着烟,眼瞅着那女公安咧嘴而笑:“啧啧,这模样,真俊!”<!---->
那一男一女公安同志,陡然见到陈春年,刚想开口打招呼,却被这货两句话给整自闭了。<!---->
看着挺精神一小伙,可是一开口说话,咋就成了个神经病……<!---->
陈老师大怒:“孽障!”<!---->
杨裁缝忍俊不禁,转过身笑骂:“陈春年你个活兽,人家是公安同志。”<!---->
“公安同志?”<!---->
陈春年继续开玩笑,嘿嘿笑着:“我才从城关所子里出来,看见大檐帽就头大……妈,你给我二舅说一声,以后闲的没事,别净给我介绍什么女公安、女连长了,我看着就腿软啊。”<!---->
杨裁缝瞟一眼女公安,心下黯然。<!---->
哎,这么俊的姑娘,可惜是公安,吃公家饭的,自家儿子却是个体户,下九流卖猪大肠的,根本就高攀不起啊。<!---->
那女公安终于遭不住了,绷着脸过来,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手:“陈春年同志,我叫常正萍,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板板正正,不苟言笑,一点都不好玩……陈春年有些遗憾的站起身,与她握了一下手。<!---->
浅尝辄止,小手很硬。<!---->
尤其是食指、拇指上,有一圈厚厚的老茧,估计是打手枪磨出来的……<!---->
那男公安也过来,‘啪’一个标准敬礼:“陈春年同志,我是常正萍的弟弟常正邦,大恩不言谢,今后有啥事,直接找我就行了!”<!---->
“我1979年参军,1982年负伤转业,目前服从组织安排,在红宁县苦水镇派出所当公安……”<!---->
陈春年被这家伙惹笑了。<!---->
还别说,这姐弟二人的容貌很像,浓眉大眼,英气勃勃,挺拔如两棵小白杨,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是这女公安太板正,太硬朗,神情之间的那一丢丢疏离感甚是明显。<!---->
终究还是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啊。<!---->
“你一个战斗英雄在乡下当公安,不亏啊?”陈春年笑着,递过去一根大前门。<!---->
常正邦接了烟,神色黯然:“能活下来的人都不亏,亏的是那些长眠老山前线的老战友。”<!---->
陈春年划一根火柴,默默帮他点上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