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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话直接说！”
张希婉笑道：“竟难住了夫君？”
“嘘！”
张希婉看着有些逃跑状的顾正臣，拧了下薄衾：“这里是你的家，能跑到什么时候去……”
顾正臣后悔，和外人说话的时候还能过下大脑，可和张希婉说话时，总不过脑子。看她这样子，怕是绕不过去这个问题了……
沈名二谢过之后，对顾正臣介绍道：“自从上次测试火铳无法实现百步稳定破甲之后，远火局所有匠人都在全力攻克这个难关。制造司匠人一致认为，火器击发铅弹，实现击杀的关键在火药，而火药的威力，不止是火药本身，还与药室有关。”
陶成道将一柄长火铳递给顾正臣，肃然道：“这是冶炼司、制造司联手，改造的新型火铳。”
张希婉委屈巴巴，明明自己没错，为何受折腾的是自己。
只是，夫君知道，很笃定，很自信，似乎这就是事实。
说他不知道吧，很可能，要知道老朱是个农民出身，小时候就是个放牛娃，虽然聪明，但毕竟识字不多，后来努力自强认了字，这读书也不多，加上周围儒臣讲述的多是治国大道理，四书五经和史书居多，就没一个是讲经济问题的，认知上的空白极有可能存在。
这两个字夫君说得好自然，摆明了是不经思索的流露。出现这种情况，通常是在陈述某种事实。可皇帝还好好的，谁也不知道未来会给什么庙号。
顾正臣闻着张希婉身上淡淡的香气，轻声说：“陛下作为开国之君，当为世人周知。若是将陛下的头像刻在宝钞之上，那陛下定不愿看到宝钞贬值，不愿看到百姓将宝钞作为废纸，会努力维持宝钞的价值，而后世君主，也将继承太祖之意，将宝钞延续下去……”
张希婉看着长吁短叹的顾正臣，挽起袖子，准备研磨：“夫君想要进言，还是早点为上。宝钞提举司刚设，相应人员与安排尚未展开，若等宝钞提举司做好一应准备再上书，恐怕会有阻力。”
老朱以前化缘了好几年，顾正臣不相信老朱没化缘到过一张宝钞，这东西可比铜钱还次……
顾正臣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臂半垂：“陛下的心思是，大明是一个家，他是这个家唯一的家长，需要钱的时候，可以随意发行。”
顾正臣仔细翻看了下测试记录，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正臣睁开眼，看着张希婉，叹了口气：“是因为……”
药室的改进与木马子的加入，让火器的威力大增，这对于火器克制骑兵来说，是巨大的进步！！
顾正臣欣慰之余，安排道：“百五十步破皮甲，这个结果已是相当惊人。然而火器击发过程太过缓慢，不利使用，你们需要分出人手，想尽办法减少装填击发耗时，让句容卫军士骑马冲锋几次，测出百五十步需要多久抵近，你们要在这个过程中，实现三次击发。”
不管老朱知不知情，事实上他就没收敛过。
“太，太祖？？”
张希婉好奇地问。
徐阿柱拿出一份测试文书递给顾正臣：“这里记录了改进之后的三十次火器测试结果，一百五十破甲，一发之中，最少有两枚铅弹穿过。”
外观没有改进，那就只能是内部改进了。
张希婉眸子中闪着光。
老朱到底知不知道，这事不好说。
张希婉狐疑地看着顾正臣，摇了摇头：“夫君在撒谎。”
顾正臣接过文书扫了一眼，当即命人牵马，与张培一起出了县城，直奔句容卫。
顾正臣眉头微动，看着面带笑意的陶成道：“看来，这次突破的效果让你们很是满意，具体说说吧。”
“老爷，句容卫送来了远火局文书。”
顾正臣将张希婉一把拉到怀中，笑道：“夫君想到一个法子，能让陛下让宝钞与金银挂钩，可以让宝钞发行更是谨慎，朝廷也不会过度发行宝钞。”
门外传来脚步声，声音停了。
顾正臣看着聪慧的张希婉，抬手止住：“这次进言可不容易写，还是好好想想吧。”
陶成道、沈名二、陈有才等人震惊不已。
一百五十步的路程，对骑兵而言根本用不了多久，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竟然要让火器三次击发？
难，太难！
近乎不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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