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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宇有个习惯,每当大战前就要回家安静一下,这个家就是在广渠门内的黄宅,家里没有父母却有几个能让他享受天伦感觉一丝温暖的人。
夜幕初降,朝阳门附近略显骚动,街头巷尾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一支千余骑兵杀气腾腾从朝阳门鱼贯而出引得周边百姓发出低呼声。
这一看就是打仗的队伍,你瞧他们那杀气……
就你还能看出杀气,你知道这是谁的人马么,这特么的是皇帝的亲卫军啊……
你知道个屁,这特么的是东厂的人马
啊,您说的是东厂麾下的四营人马,听闻他们个个都是杀神啊……
是东厂的人,不过不是四营是三营。
朝阳门外护城河畔,三营列阵待令,屠元几个统领以及陈所乐等亲卫围坐一团在河边闲聊,一辆马车从正南缓缓驶来,距离队伍还有几十米外就被喝住:“城门已闭,绕道”。
马车视若无睹继续前行,这下激怒了东厂的将士,嚷嚷就要围上来,远处听到动静的屠元看了一眼,眉头一挑:“哎呦我去,这帮没眼力价的东西”。
“怎么滴,是要单挑还是群殴啊”常宇从车窗探出头,那些嚷嚷的家伙立刻怂了:“哎呦喂,厂督大人啊……”
屠元几人匆匆至马车前见礼,常宇一抬手:“拔营”。
“厂公,拔营何处啊?”贾外熊问道。
通州
月余前清军突袭入关势如破竹兵临帝都城下被小太监抡起平底锅砸了晕头转向,气急败坏东去至通州泄愤,烧杀掠劫一把火把这个古老的运河码头通州城烧城了废墟。
夜色之下,废墟荒芜不见人烟,多尔衮在数里外张望神情凝重,想来时恣意张扬,走时却如此狼狈,心下五味杂陈。
又是一日百里的脚程,只不过这一次多尔衮很反常的兵马先行辎重在后,早在傍晚时他和万余骑兵已至通州城外,扎营休整下令侦查周边二十里范围,以待后方辎重到来。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曾和明军有协议在通州做最后的了断,他释放所有人质以及所掠财物,明廷释放阿济格放其出关。
虽然他早有小算盘,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否则太容易被明军识破,当然他也不得不防明军搞小动作。
对,明军只能搞些小动作,即便双方履行了协议,多尔衮也不担心他释放了所有人畜财物,明军会突然翻脸。
原因很简单,那时候他就是光脚的了反正啥都没有了,两万铁骑撒起野来连自己都害怕,不管是打还是逃一点都不怵明军,反而是明军要小心谨慎了惹毛了他,一顿祸害拔腿就跑,这离关口不过百余里地追也追不上兰也拦不住的。
不过多尔衮也知道,以小太监做事滴水不漏的尿性早有防备,对付光脚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在路上洒满荆棘。
果不出所料,在多尔衮的大军抵达通州城外踩点等待后方辎重的时候,探子来报,后方明军提速,昨晚还远在二十里外的明军先锋此时已入进入十里范围,且已增兵近万。
另外一个好消息则是通州方圆二十里内不见人烟,亦无兵马,可想而知明军先前倾巢南下,此时京畿已是空虚至极,这样就有利他跑路了。
“只待明儿天亮后,小太监必至此地与我等交接,一来一去少说也能拖个一两天,那时辎重已可抵关口,他即便发现了面对咱们两万铁骑又能如何?”多尔衮将目光从通州城方向收回,身边的多铎冷笑不已:“待他日重返,血洗今日之辱”随即又长叹一声:“只是这番要苦了十二哥了”。
“放心好了,明廷不会杀他的”。多尔衮哼了一声。
多尔衮不知道是,夜幕之下小太监率麾下三营正沿着通惠河朝通州城方向缓行,没错,就仅有千余人,但小太监却明知那有清军数万!
但常宇有一件事不知,保定府有乱子了。
历史上李自成东征北上时保定府官员宁死不降与贼军激战,在内奸的出卖下城破官员几乎死尽。
而今因为常宇这支小蝴蝶的翅膀扇动下,历史的轨迹悄然发生改变,闯贼大军围困保定府,刀指京城,朝廷先派兵部尚书史可法督战却深陷重围,关键时刻小太监临危受命在保定府真定府与贼军厮杀数场终将其击溃退去。
保定城得以幸免于难,而当时坚守城池的一众官员也被朝廷重用,比如从工部主事刚提拔任命保定知府不足两月的何复直接入京进了都察院,而原保定同知邵宗元则提为保定知府,原清苑知县朱永康补缺保定同知,另通判王宗周,推官许白可,后卫指挥刘忠嗣,乡绅张罗彦,尹洗皆有封赏。
大战过后境内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新上任的知府邵宗元每日为民政忙的焦头烂额,无暇与他,甚至连清军入关南下的消息都没时间关注,有那太监领兵,鞑子这次要吃大苦头咯。
邵宗元与常宇共事过,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会一个太监这么信任和亲近感。
或许他们都是同一种人!
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