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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旺是不会投降的,常宇也知道他不会投降的,白旺也知道常宇知道他不会投降的,这本是个心照不宣的事,都是在等着恢复力气好好干一场,然则今日会晤常宇却将这层窗户纸给戳破了。
既是如此,便再无掩饰的必要,回城之后立刻传令各部进入战备状态,吕大器,徐弘基常延龄,赵之龙,朱国弼出城坐镇天井湖军营做好攻防准备,同时洒出数股巡哨拦截贼军探马严禁探马进入五里范围。
吴三桂,马科,王体中等将领各自去给部下做战前动员,城中气氛陡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将士都知道要开打了,不是今晚就是明日!
虽大战在即,但常宇还是比较轻松的,他已不止一次估算双方实力和优劣势,论兵力官兵有绝对优势,论战力亦不逞多让甚至有部分兵马战力远在贼军之上,论火力神机营数百门虎蹲炮足够将白旺的阵地轰的地翻天。
贼军有什么?易守难攻的阵地以及强悍的战斗力。
“明日开战,骑兵作用不大留两千在后压阵便可余下改骑为步,先以神机营火力压制,王体中部为中军先锋突进,吕大器率南京兵马从西江畔侧击,余部随后打援,哪里攻不进就往哪里顶”县衙大堂里常宇和李慕仙在桌子上用茶水划拉着。
李慕仙托腮皱眉:“战场狭窄大兵力投不进去,三千人足以,督主以王体中为主攻吕尚书侧击的心思贫道也明了,然则贼军在神机营的火力压制下虽会损失惨重但却能激发其决一死战的凶性,且一旦咱们的将士杀入阵地火炮就要停下了,以免误伤自己人,那时候拼的可就是谁的战斗力强悍了!您觉得……”
“你是觉得王体中的人不行,还是吕大器所率的南京兵不行?”常宇若有所思,李慕仙嘴角微微上挑:“王体中是个勇悍之人,其立功心切麾下也不会拖他后腿,可吕尚书那边……嘿嘿,若其侧攻无力,仅靠王体中单枪匹马,咱们后边大军又投不进去,他能冲进去多远,扛得住多久?”
“那你是要本督将吴三桂,马科或东厂三营先投进去?”常宇端起茶杯面色有些凝重,李慕仙笑了笑:“舍不得?”
常宇嗯了一声:“舍不得尚在其次,王体中新降本督自是要看看他的投名状,而南京兵马也该上一次真正的战场见见血,且田忌赛马的道理你总该懂吧!”
李慕仙一怔:“督主的意思是先以王体中和南京兵来消耗贼军力量,吴总兵等悍卒则趁其疲杀进去便可一举溃敌……妙啊!但贫道还有一个更秒的”。
“你且说来看看怎么个妙?”常宇放下茶杯笑呵呵的看着李慕仙,这个道士不同李岩是专业的军事幕僚,很多法子虽出人意料但也有很多不切实际的野路子。
“可遣一支人马从东翼攻山直奔白旺所在山头,虽未必凑功但可乱军心,亦可令白旺分心,更何况若能及时配合督主那支伏兵,或许会有意外之喜”。
常宇微微点头,嘴角翻起一丝冷笑。
于此同时,城南十里山岭上,白旺坐在树荫下和王义恩,袁三忠也在积极商议备战工作,猜测官兵会不会在傍晚天稍凉快时发动进攻。
“那阉狗当真是奸诈无比,他从都头到尾根本就没信过我会投降”白旺嘴里叼着根草冷笑道。
“他既然不信为什么又要一番做作平白给咱们两天准备时间?”王义恩有些不明白,袁三忠一语道破:“他哪有那好心,只不过他援军初到也需要修整,索性将计就计实则暗中也在准备,眼下既然戳破了窗户纸说明已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开战”。
“战就战,咱们现在要啥有啥怕他个求”王义恩冷哼突然又想到什么:“大帅,咱们在山里的人说是失踪了二十余兄弟,猜是官兵所为”。
白旺眼睛一咪,他背山望江扼守要道,其帅帐就在要道东侧山岭上可居高一览全局方便指挥,更在山岭布置了弓箭和抛石机阵地用来火力压制官兵进攻,其身后就是莽莽深山,为了以防官兵背后突袭其在山中布下百余明暗哨,此时听闻失踪近二十余,自是引起他的疑虑。
“失踪的是北边还是东边的人手?”白旺所说北边也就是紧邻铜陵城的西南方向笔架山,板栗山一带,为了防备官兵走山路偷袭,他在那边布置了重重哨卡,官兵的斥候或许能偷偷进山,但大股人马进山不现实,刚靠近就会被发现,其次从那边到白旺这里十多里崇山峻岭山中无路,大军不可行。
“出事的是东边的兄弟,估摸是官兵遣兵入山了”而且是绕远而来,王义恩猜测道,白旺则松了口气:“绕远而来?嘿,大股人马进不了山,小股来了没用,甚至都难靠近这儿十里,最多制造些小麻烦左右不了战局的,且也未必就是官兵所为,搞不好是自个怕打仗偷偷溜了也不好说,否则不信咱们手下兄弟这么废物一个官兵的探子都捉不到,甚至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袁三忠点点头建议道:“不管是官兵的细作所为还是他们自己偷偷溜走,咱们小心使得万年船,在那边增加人手固防以免出乱子,听闻前段时间官兵仅数十人便在王杂毛眼皮底下将芜湖城给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