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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兵手段不凡心思却已不在芜湖城的得失上,而是王体中的推测:官兵在对岸有万余兵马难道仅仅是摇旗呐喊吸引注意力?而且防范愈发严密让细作无法渗入,如果只是吸引注意应该故意让细作进来看看自己多大的阵仗,从而给义军施加压力。
所以王体中猜测,对岸官兵不光是为了配合南京兵马夺城,而且他们也有自己的目标,那就是直接发兵安庆
白旺深以为然又很不以为然,安庆是府城历年来身处战火漩涡之中早练就铜墙铁壁防设施完备而又成熟,想破城没个数万大军围城苦战十天半月极难拿下,更不要论其地理上的优势了,想攻城先摸到城墙再说吧。
既然官兵打算两岸用兵双管齐下,自己何不将计就计,你釜底抽薪我就围魏救赵,安庆一时半会无忧,自己偏偏不回兵救援,而是继续增兵北上,打到南京城下看你慌不慌,看你撤不撤安庆兵马回援
官兵不过仅靠些坑蒙拐骗手段将芜湖城占了,那老子就大军围城以强有力的姿态重新夺回,让南京的官兵瞧瞧老子的实力白旺盯着桌子上的地形图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不过很快眉头又皱了起来,芜湖城南有青戈江这是个天险,眼下芜湖城丢了,这江防不可失,若官兵推进守住了江防线他想打过去可就费劲了,应赶紧传令给王体中,要将芜湖城围的死死的让官兵没机会出城……最不济也不能退到江南岸。
哪知就在他要遣人去传令,外间亲兵大呼有急报。
王体中要投降了,东厂的人屠来了
王体中啊的一声,蹭的站起来一把抓住那个浑身湿透了贼军:“你说什么,给老子说清楚”。
这贼军是他安插只王体中身边的十六人之一,在窥得王体中有了投降的心思同其他人商议后先传报好白旺有心理准备,便将他所知一股脑说了,竟是王体中和王杂毛商议之事十之七八:“只恐王体中此时已降”
白旺目瞪口呆,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漆黑夜空久久无语。
王体中,自己最信任最强悍的手下竟然要背叛自己,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投降
还有那个在北方连败李自成数场,有人屠之称的东厂大太监竟然已率援兵南下,很显然芜湖城丢掉就是他杰作。
怪不得,怪不得就说吕大器和南京城那一群草包也没这手段和本事
白旺很悲愤,但内心却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王体中虽可恨但眼下局势更重要,他必须冷静应对,否则一步错步步错,将会步入万劫不复。
长江西岸那支北来援兵如料不差正赶往安庆,不过一时半会奈何不得安庆府,而东岸这边眼下可就复杂的多了,王体中如若投降了,自己断了一臂不说,其临阵反水一下子就把自己变得非常的被动,局势也变得非常不利。
现在虽还不能肯定王体中就降了,但他必须要做好最差的打算,其投降之后……池州府
白旺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大喝一声:“去将阎王叫来”。
阎王姓王名义恩,白旺手下部将之一,为人残忍狠毒弑杀,故有阎王自称。深夜相召,王义恩知必有要事,却没想到却是王体中投降了。
“这狗日的,大帅对他这么好……狼心狗肺的东西……”王义恩大骂不已,白旺苦笑:“眼下最好的打算是他只是诈降反而将了官兵一军也不可说,而最坏的打算就是他已然降了……我的人是在午后才探的秘情那会儿官兵正准备进攻,王体中不败的话未必降,降了的话只恐他们已经发兵南下了”
“即便他降了,官兵会这么快南下?”王义恩皱眉:“这么多年见多了官兵的磨磨唧唧,可没见过谁这么爽快的”。
白旺苦笑:“若是其他人当以另说,可是那人屠大太监又当别论,他能一己之力连败闯王数十万大军,岂是善于之辈,其必趁机发兵南下趁我没反应过来,将繁昌和铜陵占了”说着一顿苦笑道:“若真是这样的话,只恐此时繁昌已落他手中了”。
王义恩终于听明白了:“大帅的意思是咱们要赶紧发兵在他之前将铜陵占了?”
白旺点点头:“兵贵神速,你立刻提两千骑兵以最快速度赶往铜陵,绝对不能让官兵先给占了,否则一旦官兵占了铜陵便会大军进攻池州,咱们本就是两面受敌,若池州也丢了退路就断了”
“大帅放心,就是铜陵被官兵占了卑职也给您夺回来”王义恩咬牙切齿又不忘狂骂王体中一顿。
“你先往,本帅随后就到”白旺千叮嘱万嘱咐:“切记,万不可让铜陵落入官兵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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