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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宇精力异于常人甚至可以几夜不眠依然精神抖擞,昨晚心系芜湖战局一夜未眠至天亮也没心思再睡,撑着一把油伞走出衙门在街头张望,小雨沥淅几无行人举步登城,身后跟着亲侍乔三秀。
城上但凡能容人的地方都挤满了官兵,此时多在熟睡中,他们自南京发兵马不停蹄冒雨行军已是疲惫不堪,眼下这种状态别说送上战场打仗,就只是行军都只恐扛不住。
常宇撑着伞在城头缓步而行,至北城时遥见一骑缓缓而来心中有些疑惑,这当口城外遍布官兵斥候贼军细作,但多是小组行动这种单骑少见而且还这么悠然。
好奇心气便驻足观望,很快那单骑被城外巡视兵马发现十余骑纵马过去查探很快将其骑围了起来,不知双方说了什么,那马上人突然拔剑,常宇忍不住惊呼:“是素净!”
夜魔素净,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其人剑法高超心狠手辣,但很少人知道她真身是个清秀貌美的年轻尼姑。
“你怎么来了?”北城门口常宇眉头一皱,出南京时他将素净和莲心留在怀远候府上,可此时素净竟独身而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莲心呢?”
“莲心在侯府里好好的呢,侯爷夫人喜欢的很”素净看着小太监咬着嘴唇轻声道。
“那你怎么不好好呆在侯府,这兵荒马乱的瞎跑就不怕出了事”常宇轻斥道,素净眉毛一扬冷冷道:“兵荒马乱又奈何的了我,这大明天下我想去哪就去哪”。
行,行,行,你牛逼,常宇知道这尼姑心性偏激又骄傲说她不得:“此乃战区非江湖可比,管你武艺通天大军碾来皆为血水”
素净从马上跳下:“在济南时你说让我跟你看江湖,可没说让我躲在南京享清静,还有我既为你亲侍自要随扈左右,你瞧瞧你一个这么大的官身边就一个侍卫跟着能行么,其他人呢都死了么?”说着嘀咕着:“那和尚和乞丐不地道不辞而别,但我不一样,言而有信说跟着你看江湖,就要把你的江湖看完了再走!”
好家伙上来一顿机关枪常宇有些招架不住,只得苦笑点头:“你说的对,说的对”。
早餐时顾清涟发现小太监身边多了个清秀尼姑差点惊掉下巴但见常延龄等人见怪不怪的表情也只得收起好奇心,转而问道:“雨势稍止,以督主大人所见贼军会攻城么?”
“一定会!”常宇斩钉截铁,常延龄和汤国祚对望一眼脸上凝重无比:“城中不过千余兵力只恐太过单薄,要不要发兵打援?”
常宇微微一笑看向李慕仙:“一方道长觉得呢?”
李慕仙一脸的乐呵呵:“若仅是金盛恒的一千兵力守城只恐昨晚督公大人就急令发兵打援了,但有况韧近百悍卒坐镇,无忧也,而且吾等援兵太过疲惫前去打援无疑送死”。
“况韧所率不足百人,道长便言无忧是否有些托大?”汤国祚略显得担忧,李慕仙表情一正:“贫道若说其百人可抵千军万马侯爷可能觉得不可信,但其能百人夺城敢问侯爷您麾下兵马多少人可成?”
汤国祚脸色一红,暗骂这牛鼻子怼人不给面子,常宇瞧见他尴尬便微微一笑:“兵不在多贵在精,不提他们多勇悍但久经沙场的经验对战场上的局势判断和应对非常人可比,而且你以为守城的不过千余人么,不,是整个芜湖城的百姓!”
常延龄几人一怔之下顿时了悟,心中又多了几分敬佩之意:“那咱们就在这坐等捷讯咯”。
“那却也不行”常宇摆手手:“咱们不出力总得帮着他们吆喝几声”说着看了一眼汤国祚:“便劳烦灵璧侯走一趟”。
汤国祚皱眉:“烦请常公公说的明白些”。
“发兵三路直奔芜湖造势,当然只是走个过场让贼军有种官兵大军压境的感觉,给其制造压力亦可分散其精力”李慕仙替常宇说了。
“可兵马俱疲,只恐……”汤国祚有些担忧,常宇轻轻敲着桌子:“造势而已未必要临城,哪怕只出城十里只要被贼军探马探到便可”。
一听只是装腔作势,汤国祚顿时一脸轻松:“好,常公公且在城中等好消息便是”。
等?常宇大笑而起:“咱家从来就没有在后边等消息一说,督军,督军,是要去前线督战的!”
“你要去芜湖那边?”众人一惊,常延龄很是担忧:“既已安排得当何必犯险!”
“若非如此怎么扬我东厂威名”常宇嘿嘿一笑,拱了拱手转身而去。常延龄几人皆惊,小太监能威震朝野当真不是白捡的名头,便是这份魄力有几人能比。
就在芜湖城里城外都在备战时,常宇的马车出了当涂城,赶车的是哑巴常弁,随扈的是老九所率黑狼营,吴中,陈王廷,乔三秀,以及素净随侍车旁在小雨中缓缓南行。
雨虽小但道路泥泞不堪,马车在泥水里摇摇晃晃常宇掀开车帘看着外间雨幕目光落在夜魔身上:“素净你一夜未眠要不要上来歇会”。
“不用!”素净摸了摸头上斗笠,脸上冰冷没有一丝表情,旁边吴总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大人……”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