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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常宇出关甩手走了,他相信李岩能将这事办的圆满,而李岩时不时也给他发密信告知计划及进度,所以,常宇虽不能实时掌握那边的进度和情况,但也知了个大概,在去塔山堡之前,他就预料到好事将近,或许年前刘宗敏便会出走,这样一来,李自成在西安的实力将会大打折扣,这样一来往后就更容易拿捏李自成了,不过他接下来并不是要对李自成动手,无论有没有外患,此时此刻都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毕竟,李自成还是个百足之虫,且还是个活着的,以此时朝廷的实力,干他还是太吃力,所以他要进一步的削弱李自成的实力,而下手处则是李自成的大后方,荆州和襄阳!
你以为数月前他大动干戈,调动武昌兵马甚至连安庆的黄得功都给调过去,只是搞演习吓唬张献忠么?
吓唬,拖住张献忠那只是其一,也只能暂时的吓唬和拖延他扩张稳固势力,要想从水路打进去,几乎不可能,而且准备那么仓促想入川作战也是不现实的,大演习的另一层深刻的意思,没几个人能看破,那就是图谋荆州!
而且为此他早就留了后手,否则何必让黄得功过去,又何必留麾下两营在那。
原本打算到关外溜达一圈后就过去,但此时看来,要推后了,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可多尔衮干一架!
事实上,常宇出关前也没想到要和多尔衮大干一场,但局势变幻不定,事情就走到这一步了,双方箭在弦上,不打一场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这场仗的主动权也不在他手中,在多尔衮手里,内忧外患火上眉毛的多尔衮需要一场打仗翻身,需要一场大战改变时局,需要一场大战倾泻内压以及敲打小老弟朝鲜。
若是其他人,或许这时候就会示弱,比如低调,甚至撤回宁远。
但常宇的尿性,向来就是,你想干,咱就干!
不光不低调,还跑去锦州城里放了把火,浇了油!
于是怒火中烧的多尔衮也不管着他了,那就碰一下!
双方都知道此战无法避免,非打不可了,于是各自坐着准备,原本要先下手为强的多尔衮因为一场封山大雪,及谨慎的考量,延迟进攻,从而让塔山堡的明军多喘了口气,挖好了战壕也等来了祖大弼的五千援兵。
可今天,雪小了,常宇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一大早,祖泽润过来请安,说要带队出去继续挖壕沟,常宇想了一下,让他稍后再去,如李慕仙所料,他要做动员大会。
战前动员给将士打鸡血也不是啥稀罕事,古今中外都是必修课,常宇也不例外,且擅长此道。
天空还在飘雪,比之昨日虽小,却疾。
常宇站在塔山堡上的了望哨,看着下边黑压压的人头,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从家仇到国恨,从职责到血性,几套说辞下来便让下边的将士热血澎湃起来。
激励也罢,鸡汤也好,洗脑也罢,信仰也好,常宇的目的就是让士气大振,让将士无畏,而眼下塔山堡上万将士也如他所愿,一个个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便挥刀杀敌去。
不过此时尚且不是杀敌之时,于是乎便带着一腔热血去挖壕沟去了。
“督公好口才,听的贫道都热血沸腾,恨不得单枪匹马去锦州城将那多尔衮给宰了”常宇吃早饭的时候,李慕仙一脸的钦佩走过来说话。
常宇抬头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犹记得当年真定府外道长显现神迹,一呼百应,哦不,是万应,那场面,至今清晰印在脑海,每每思及,冷汗直冒!”
这话让李慕仙听的一个哆嗦:“督公您可别多想啊,俺那当时可是奉您之命行事啊,绝非李闯之辈妖言惑众……”
常宇打断他:“道长别自谦,李闯就靠这个起家的,不过你若是做,绝对比他做的好……”
不不不不,李慕仙吓得直摆手:“妖言惑众,聚众造反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贫道可不干那事”说着看了看常宇脸色,暗自松了口气:“愚民容易被蛊惑,贫道也就那点本事,但激励将士可是需要大本事的,当兵打仗的见识多,没那么好忽悠的……特别是些老兵油子,根本不吃那一套……”
“你是说本督在忽悠他们?”常宇瞪了他一眼,李慕仙赶紧道:“不不不,是激励,贫道刚才说的是激励……”
正说话间,况韧急急来报:“禀督公大人,祖大弼在杏山遭鞑子围困!”
常宇猛的站了起来:“鞑子多少人?”
“据报鞑子有近百骑”况韧赶紧说道。
草,常宇拍了下桌子,这货怎么跑那么远溜达,说着便往外疾走:“可有人去驰援?”
“壕沟附近的一支十余骑巡逻队得报后已去驰援,后续还有数股兵马,估摸此时已至地头”况韧紧跟常宇身后走出屋外:“祖大弼自个有数十骑,一时半会鞑子未必能耐他何,理应撑得到援兵抵达”。
“备马”常宇大呼,冲回卧房和王征南撞了满怀,便道:“披甲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