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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风雪不止,常宇一行数骑缓缓归程,前数里外是祖泽润的千余兵马,后方数里则是姬际可的三百骑,他本是与祖泽润同行,只是中途心血来潮去杏山堡溜达一圈便落了数里之遥。 </br></br> “这杏山堡,实无再修必要”常宇回头张望一眼,淡淡说道。 </br></br> “贫道却觉得很有必要”李慕仙眯着眼:“边疆重地,一城数堡的规制,那可都是老祖宗用血换来的经验啊,平日或许不显作用,甚至有累赘之嫌,战时必有大用,至于用的好用不好,那又是一说”。 </br></br> 常宇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长的话……” </br></br> 还没说说完,破空之声传来,嗖的一声,一支利箭袭来,竟直奔李慕仙门面,众人疾呼,可利箭来袭之声被风雪声所掩,待惊觉时近眼前,相救不及,便是最旁边的常宇也是拔刀不及,眼瞅着李慕仙就要一箭穿喉时,突地马上人没了。 </br></br> 是的,原本端坐马上的李慕仙突然的就没了。 </br></br> 常宇大骇,这特么的见鬼了?还是这货会乾坤大挪移 </br></br> 再定眼一看,李慕仙竟藏身马腹下! </br></br> “道长竟还有这一手”常宇惊叹,话音刚落,又一箭射来,只不过这次众人有了准备,王征南抬手一刀将那利箭劈落,况韧大呼:“在西边”说着率数骑便冲了过去,余下亲卫则将常宇团团护住。 </br></br> “无量他么的,怎么奔着道爷来了”李慕仙从马腹底翻出来不由心惊,东张西望骂骂咧咧的,常宇眯着眼四下张望,这风雪天气,十步之外就看不清人,那冷箭显然不是奔着他来的,而是随机射杀,活该李慕仙倒霉,但也将这道士潜力给逼出来了,刚才刹那间的生死关头竟被他避开,不得不说这道士水很深。 </br></br> 况韧带着几骑到西边杏山脚搜了一圈无果便回来了。那边有树林有乱世大雪天的易藏身,随便找个雪窟窿钻进去也能让你找好大半天。 </br></br> “估摸是鞑子的暗探窝在哪个旮旯,发现了咱们,放的冷箭”王征南猜测,众人觉得八九不离十,虽不惧但也不想白挨那么一箭便急急离去。 </br></br> 傍晚时,距塔山堡十里地的壕沟,这儿几无人影,挖沟大军已往别处转移去了,壕沟并非单一的东西走向,在临近的塔山堡这边还有挖几个小分支。 </br></br> 在数千明军日夜轮替埋头苦干下壕沟的东西主体工程已近大半,自西边河畔挖至东边海边,纵深数近二十里地,挖出的泥堆起在壕沟南边,形成一个一米有余的斜坡,若起战事,明军则可利用这个土墙为工事,可守可攻。 </br></br> 若在平时以这工程量,没个三五日干不来,可此时明军一日夜就完成大半,令李慕仙都忍不住感慨,人的潜力无限,不逼一下,不知道极限何在,而常宇也忍不住说了那句经典的话,人都是他么的逼出来的! </br></br> 李慕仙等人深以为然,但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br></br> 常宇在壕沟又看了一会,有堡中探子送来口信,说援兵已至连山堡。 </br></br> “来客了,咱们得去接一下”常宇轻叹,李慕仙笑了笑:“咱们才是客吧”。 </br></br> 常宇一怔,苦笑点头:“倒也是,这几日有点喧宾夺主了哈”。 </br></br> 风雪连天,白茫茫的荒野中,一支兵马踏着积雪迎着刺骨寒风缩着脖子艰难的前行,这支兵马有五千余,其中骑兵千余,队伍后边上有辎重数十车,正是从宁远前往塔山支援的明军。 </br></br> 队伍中一个虎背熊腰中年男子,望着西边不远处的废墟,眼神闪了又闪,那儿就是连山堡的旧址,曾经的宁锦防线中重要的兵堡之一,三年前松锦大战毁于战火,平日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此时被积雪掩盖,远远只能看出个轮廓。 </br></br> “将军,俺觉得这连山堡还是有重修的必要,至少赶到这种天时,能躲避个风雪,能歇个脚不是”身边一个亲兵的话将中年男子的眼神和心神拉了回来。 </br></br> 这男子不是别人,祖大寿的亲弟弟祖大弼。 </br></br> 没错,就是那个骁勇善战人称祖二疯子的祖老二! </br></br> 他之所以被称为疯子,是作战时呼喝怒骂,渣渣呼呼如疯似癫狂一般,且其战力相当的猛,战功也相当牛逼,比如崇祯七年的时候,后金军的前营统领图鲁什到宣府侦查,遭遇当时带兵巡查的祖大弼,双方激战,当时祖大弼只带了十五人,一场厮杀后,手下战死两个,余下十三被俘,但图鲁什也重伤而死! </br></br> 再到崇祯十四年,清军围锦州的时,祖大弼在大凌河怒斩巴图鲁穆克谭,这家伙可是清朝的开国将领之一,皇太极手下重将啊。 </br></br> 按说以祖大弼这些战功,官职也不会太低,然事实上,他只属于低级将领,主因是他在崇祯十一年的时候,因为剿寇不力逾期,被革职,然后去了锦州投奔他哥祖大寿帮着守锦州,所以直到锦州被破,他和祖大寿投降时,在明廷这边他都是没啥官职和军衔的。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