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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见秀走过南闯过北,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虽说没见过皇帝,但大明朝的王爷却是见过几个,甚至还杀过几个呢,所以去见朝鲜国王他心里头是没什么压力的,但毕竟大明圈养的王爷和这种独立一国的国王还是不一样的,心里头有些期待也有些小紧张。
只是当柳世昌将他带到王宫外时候,他一时有些蒙蔽,确定不是个土财主家?
土财主李倧对田见秀礼敬有加,毕竟是天朝来的将军,是来帮自己的,李倧之前只知明廷遣大将率兵马三千渡海而来,至于是哪个大将,他在田见秀进宫之前方才知晓,当时目瞪口呆。
朝鲜对明廷的事向来关心,他们有部史书叫太祖实录,记载从李朝朝鲜的太祖到哲宗四百多年的历史,其中很大篇幅有关明廷各种记录,后世咱们研究明史,也以此史料为左证,虽有道听途说,但也有实料,所以明廷发生的种种,事无大小朝鲜都有耳闻并加以记录。
李自成等家贼闹腾了十几年,让明廷损兵折将头疼不已的事,朝鲜岂能不知,不光知道,且对一些大寇耳熟能详,田见秀作为李自成麾下的一员悍将,李倧自也是早有耳闻,也知道早前李自成已投诚明廷,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明廷会遣这人前来而已!
当然了,李倧也不会因为田见秀贼军出身而小瞧他,那可是纵横沙场十余年身经百战,连明廷都奈何不得的悍将啊,而且更不疑有他,觉得明廷遣这人前来是有一定考量的,也是相当合适的,毕竟贼军最擅长野战,游击战,山林作战,而这是相当符合朝鲜如今的局势以及地理环境的,岛国嘛,到处都是丘陵山林,地无三尺平。
此番相见并不是唠闲磕的,简单客套之后便直奔主题,李倧问了田见秀兵马装备等情况,得知其竟已驻江华岛半月有余,却从未知会自己一声时,心中有不悦,贼就是贼,偷偷摸摸的。
但也只能在心里滴咕着,且相比当前这严峻的局势都是小节,自不会去计较什么,再说了人家兵马来援,你本就要提供基地休整,而且还要有粮草补给的,此番举动虽说有不问自取之嫌,或许也是为了保密需要吧,毕竟调集粮草给三千兵马补给,动静决然不小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所以李倧很快就释然了。
三千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为精兵悍将自是大有可为,若是乌合之众那还有可能是个累赘,但李倧觉得明廷怎么可能会送三千草包过来送死,而且田见秀在贼军那边也不是无名之辈,所以对田见秀部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对于田见秀来说,管你对我有没有信心,既然来就得有地方住,你还得管饭,所以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干仗我能帮你,粮草补给你必须得出,而且得先出,别给我打白条,为三千人登陆半个月都快啃树皮了。
这个李倧没法拒绝,朝鲜虽然穷,给不起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的清廷,但三千兵马的粮草补给还是能凑出来的,再说了,人家帮忙干架,咱请吃饭这天经地义的事,于是爽快应了。
这事谈妥之后,田见秀便问了:“鞑子兵入境,所为何来?王陛下如何应对?”
李倧也郁闷,他也不清楚清廷为何发兵入境,但经过这数日见的打探以及与近臣商议之后,也猜个八九不离十,这支清军应为施压而来。
“那王陛下准备如何应对?”田见秀再问,这就有点逼的意思了,不过李倧并未直接表态,而是反问田见秀:“将军以为何?”
“末将奉命而来,听王陛下令行事”田见秀直接把皮球踢了过去:“王陛下说打末将就打,王陛下说忍末将就忍”。
李倧看向金鎏。
“若打,将军有几分把握?”金鎏小心翼翼的问道。
田见秀面无表情:“趁其不备,败之十成把握,溃之九成,俘之八成”。
李倧和金鎏四目相对,面露欣喜,但田见秀立马就给他们泼了冷水:“只是打了之后如何收拾残局,王陛下做好了与鞑子撕破脸的准备了么?”
李倧的脸色立刻又难堪了,起身在殿中踱步,余人皆愁容满面,这时一时沉默不语的李淏突然说道:“打了也未必就一定要撕破脸”。
“愿闻其详”田见秀拱手说道。
李淏看了他爹一眼便说了,鞑子现在越来越逼人太甚,已经完全不顾朝鲜的死活,弄的民不聊生,如此下去离亡国不远了,所以到了必须反抗的地步,至少要鞑子的朝廷传递一个信号,要适可而止。
所以这次要是打了,就是被逼反抗,给他们提个醒,而不是要撕破脸。若是能将那支鞑子兵给俘了加上龙骨大,既能警告鞑子朝廷也有了筹码给他们谈判了。
谈什么判?
交换人质!
最后李淏也说了,若明廷在锦州那边能击溃或者牵制住鞑子,朝鲜与鞑子撕破脸就撕破了,忍了这么多年,早就忍无可忍了!
但若明廷那边牵制不住鞑子,俺们这边还得虚与委蛇,毕竟俺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话李倧听了都点头,即代表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也算他表明心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