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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雨势稍大。
原本汗流浃背闷热到光膀子的将士们被雨水浇注后,闷热尽去大呼畅快,然而很快随着天黑雨大温度下降,一个个开始瑟瑟发抖了。
如此下去只恐寒气入体……咱们得找个地方宿营,朱重生忍不住提了建议,风雨交加易染病不说,把干粮都淋湿了便有的苦头吃咯。
老九皱眉,他其实他趁着凉快行军,但这雨也确实稍大了些也知道这般下去对兵马都有损伤,何况眼下也并无紧急军情,和郝摇旗简单商议几句,便决定扎营歇脚。
只是这荒郊野岭何处扎营啊。
他们是机动特种部队以作战为主,出行皆轻装几无辎重甚至连帐篷也寥寥几顶而已。
“报……,前边五里外有一村子”探马来报,老九果断下令急行军至前方村子扎营。
村子不大,有二十三户人家。
天刚黑,饭刚吃完,趁着这下雨天正准备搂着媳妇上床切磋一下时,突然之间就鸡飞狗叫,说是有强盗进村了。
自然不是强盗。
其实老九和郝摇旗也不想进村弄得老百姓人心惶惶的,实则是周边无扎营避雨之处,总不能真的就这么淋一夜吧。
在百姓房外檐下避雨?
不好意思,他们做不到这么超前意识。
扰民是避不可免的了,但作为东厂卫的兵马完全可以做到不掠不抢不杀不少不奸不淫!
一番惊扰之后,村民终于落定了心,原来不是山贼马匪也是不游兵散勇,是朝廷的兵马,而且是一支军纪严明的官兵,他们只是借宿找个地方避避雨而已。
可是小小的村子不过二十余户哪里容得的下千余兵马呢?
没事,往南数里还有几个零散村子……
老九挥了挥手:“酒罐子,这村小容不下你那大佛,这地俺占了”。
郝摇旗骂骂咧咧的率部去往附近的村子借宿,他麾下熊营有千骑,连人带马根本容不下,不像老九的狼营仅三百骑,村子虽小挤挤还是勉强能容身,至少不用挨风吹雨淋。
不过是真挤啊!
村子里但凡能落脚的地方,屋檐下,草棚,牛棚猪舍柴房,到处都是人,可以说家家户户但凡能容脚的地方都挤满了人。
总算有个干净的落脚地方,老九所在一户人家较为宽敞,生火烤干了衣服,便和朱重生在地上划拉着,直到深夜和衣而睡。
雨下一夜,清晨方晴。
睡觉爱打呼噜的人一般睡眠深,老九就是这样的人,却苦了旁边的朱重生,心事多睡眠本来就浅,身边有这么一个大呼噜可想而知多遭罪了,若是往日做王爷时,早将老九给当猪打出屋外。
奈何如今只是一介小卒,在人家手底端碗吃饭,任凭多不耐烦也只能忍着,好不容易忍到天亮雨停,便赶紧起身出了屋子,见伙房里主人家正忙活着走进去看一眼,是在给他们做早饭,稀粥还煮了几个鸡蛋。
朱重生掏出些许碎银递了过去,主人家连连摆手:“不能要,军爷的银子哪能收……”
在他们印象中,当兵的和土匪本就没区别,不抢你不杀你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哪里还有人会给你银子的,给了你敢收?
“我们是东厂卫的是皇帝亲兵,军纪严明不掠不抢更不会白拿百姓一针一线”朱重生将碎银递给一脸蒙逼的男主人手里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
乡野草民根本没听过什么东厂卫,但却知晓皇帝的亲兵,这几个字令他震惊又不知所措,这里是荆州是李闯的地盘,贼兵可没那么好的军纪,境内吃拿卡要,稍不顺其心意便会大祸临头甚至是灭门之灾。
只是皇帝的亲兵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雨虽停了,天还阴着,半晌午时老九爬起来吃了饭,也没急着下令行军,手下将士昨晚都淋了个透心凉,一夜又没睡好,兵马皆疲,需要休整。
吃好,喝好,睡好,歇足了劲头再走!
这也就意味着,兵马要在村庄正式扎营休整了,于是手下三百悍卒草草吃了干粮之后便开始挖坑为灶,搭棚为营,砍柴烧水晾衣服……忙的不可开交。
而老九则和朱重生带着几个亲兵骑马朝南溜达去了,想要那边村子看看郝摇旗昨晚休整的如何。
昨夜一场雨,使的荒野泥泞不堪,老九几人持缰缓行打量四方风景,行不足二里地,遥望西边荒野有数骑狂奔不由挑眉,认出那是外围探子,见其状便知有情况,使了个眼色几人纵马快奔迎了上去。
“报大人,前方三里发现敌踪”相隔十余米探马认出老九便老远喊了起来。
敌踪,老九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应该是荆州的兵马。忍不住看了旁边朱重生一眼:“这么快!”
他这才刚入荆州地界不过二三十里地,到荆州城差不多还有近两百里地,对方竟然这么快来了,好家伙,够机警的,也够严密的啊。
不至于吧,朱重生表示怀疑,疑惑间探马近了跟前,便仔细问了,方才得知,原是在前方数里外的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