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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宇睡眠一向很好,睡的沉也睡的香,睡眠质量特别好,别人需要三四个时辰的睡眠来恢复精神,他通常两个时辰足以。
所以他经常晚睡但却可以很早醒来。
没有闹钟的时代就是清静,一觉睡到自然醒,四周安静的很睁开眼朝窗户瞧了一眼,感觉还灰蒙蒙的,心想醒早了?
于是翻个身接着睡,没多会就听到外边有轻微的声响,心下生疑翻身下床推开窗户一开,院子里青衣正在和王征南在交流拳术。
“起这么早?”常宇抬头望了望天空,无云滚滚。
这是又要下雨的节奏了。
“若是晴天都日上三竿了”素净从旁边房间走了出来看到常宇微微挑眉:“往日你也不是赖床的人啊”。
常宇不好意思打了哈哈:“或许这几日太过操劳了”。
“你也就昨晚熬了会,前几日在汉阳那般舒坦,何曾操劳了?”素净撇撇嘴走开了。
吴中从房间里探出头揉了揉眼睛,好家伙,这天阴的给天黑似的,说完又缩回房内。
陈王庭端着一盆水从蒋发的房间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天,没说话,常宇问道:“李道长伤势如何了?”
“属下刚给他换了药,无大碍”。陈王庭说着看向院门,陈汝信走了进来:“叔,掌柜的起来了没?”
陈王庭皱眉:“这是在哪儿呢,没规矩!”
陈汝信赶紧改口:“督公大人起了没?”
陈王庭嗯了一声:“尚未洗漱”。
“有什么事么?”常宇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青衣那边见状便赶紧为他打水去了,莲心不在都是她伺候常宇起居,无论是客栈还是在农家又或在这总兵府都是她,即便王允成派了伺候婢女过来都被拒绝了。
“靖南伯问了好几次您起来没,嚷着要和您喝一场呢,还有,马进忠来了”陈汝信走过说道。
常宇笑了笑:“靖南伯起的倒是挺早啊”说着抬头看着天空:“这马进忠也来的忒快了吧”。
“马进忠天刚亮就来了,一直在大堂候着呢”。陈汝信轻声说道,常宇哦了一声,微微点头,看来昨晚消息就传过去了。
总兵府大堂上很是热闹,吕大器,袁继咸,王允成,黄得功还有一大早从对岸过来的马进忠,都在堂上喝茶,相比昨晚的接风宴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局。
黄得功都在城外呆了大半个月了,但他在常宇来之前未曾踏入城中一步,甚至连王允成送的酒都被婉拒了,这让两只老狐狸相当的讶然,这不是黄闯子的风格啊。
而且俩人也非常不喜欢黄得功,文官和武将本就有壁,何况黄得功这个粗鲁的家伙,一句一个老子,一句一个他么的,你娘的,在吕大器和袁继咸眼中,实在是有辱斯文啊,和他坐在一起那真的是如坐针毡。
然而,今儿还就得硬着头皮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听他骂骂咧咧的东扯西扯。
没办法啊,论军职这货一方总兵,手下兵马数万,大明几个实力强大的军阀之一,论官论爵,人家是个伯爷,是柱国!
除了年龄外,论啥都比他俩一个兵部尚书和九江巡抚大!
两只老狐狸都得弯下腰板,更不要提刚上位的王允成和马进忠了,那是一口一个伯爷叫的亲啊,听黄得功吹牛逼也是一口一个奉承着,直看得两只老狐狸反胃,却得忍着,只想着常宇赶紧来,可偏偏常宇今儿睡过了头,醒来后也不紧不慢,毕竟该摆谱的时候大太监的派头还是得装一下的。
不然,别人该忘了咱东厂衙门是啥德性了。
天近晌午时,常宇才磨磨唧唧的出现了,还没进大堂呢就看到黄得功端坐堂上正座端着茶杯砸吧个嘴,稳的一逼。
和昨夜那猴急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果然事前淫如魔,事后圣如佛。
看他端着的那副逼样,常宇很想笑。
尚未进大堂,吕大器等人已急忙出迎站在门口施礼问安,马进忠的声音显得特别响亮,也特别的谦卑:“卑职马进忠拜见督公大人”别人都是躬身拱手,他直接单膝下跪。
“哎,马总兵何须这般大礼”常宇走过去探手将其扶了起来,马进忠心里头暗赞一声,这太监好大的力气。
身边王允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心里头暗骂,狗日真的会巴结啊。
“应当的,应当的,卑职久闻督公大人威风仰慕已久,今日一见督公大人风采绝伦非我辈能及”。马进忠使劲的拍,常宇哈哈一笑:“马总兵还会相面呢”心里头却笑道这货粗鲁不堪还能整词,想必练了一晚上了吧。
众人附和笑着,跟着常宇走进大堂各自落座:“昨儿来时匆忙,未及招呼马总兵,本想着今日去请,谁知马总兵竟已来了,马总兵原谅则个”。
“督公大人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卑职知晓之后,便马不停蹄来见,怎敢劳督公大人”马进忠赶紧说道,心里头其实啥都明白,昨夜他得报常宇在武昌,当时就刺棱蹦起来了,怎么没通知自己,怎么没叫自己去,被排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