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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常宇和金声桓在无名湖分开后,数十骑不顾泥泞趁夜南下行近二十里天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况韧来报前方距城不过数里,常宇纵马绕城见这当涂虽为府城实则不过方圆几里的小城,甚至不及一些县城高大,周边又无险可守,若是贼军来攻很难招架。
城上灯火突起,显然是城上发现了常宇一行显得无比紧张,况韧大呼:“吾等乃南京援兵,速开门!”城上不为所动竟放了十余箭险些伤了人,看来他们是将常宇一行当成贼军骗门的了。
常宇不怒反喜,如此看来城里头的官员倒还有些骨气。
当涂西邻长江,东边数里外有丘陵,常宇一行连夜赶路略显疲惫,加之雨水复加叫门不应只得寻树林处避雨生火,诸将士草草搭了简单的草棚躲避幸亏雨势不大。
常宇丝毫没有睡意,手里拿着根木棍在地上划拉着,将脑海中的当涂周边地形一一划了出来,然后一声长叹,李慕仙察言观色:“大人莫非原本准备在此阻击贼军?”
常宇微微点头:“白旺部乃贼军精锐战斗经验丰富,用不了明日便知南京有兵马过来,其必抽兵北上拦截免不了在当涂遭遇,然则此处无险可守,若是咱们自己的兵马在此自可放手与其一搏,可眼下……嘿嘿,你觉得南京的兵马能扛得住几个回合?”。
李慕仙看着地面出神半响:“除了江滩就是荒野,一马平川最适合骑兵作战,可偏偏咱们的骑兵不多,加上战力未知……胜算不大”说着抚须微微一顿:“既是如此,那就用点手段吧”说着用脚尖点了点当涂城南数里外的姑溪河:“借河岸地势以步卒制衡,贼军的骑兵就发挥不了优势”。
常宇嗯了一声:“但贼军打仗向来以炮灰开路,这次也不会例外,王杂毛依然会用炮灰消耗咱们,一旦让其过了河,终究还是……”话没说完李慕仙就打断了他:“贼军若渡河吾等即便不敌亦可退守城内,而且贫道不信大人真的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和贼军硬干”说着脚尖朝当涂西南一处点了点。
“就知道瞒不了你”常宇嘿嘿一笑,当涂西正南有条大河叫姑溪河西入长江,往东数里处有西南走向的青山河汇入,而在两条河的交汇的中间有做大山,山名大青山。
“此山在当涂西南十余里,又在两河中间远离行军路线,可伏一支兵马一旦开战可从后翼包抄断贼军后路!一旦后路被断贼军必乱!”常宇微微一笑,李慕仙抚须轻笑:“而且此番贼军兵力必然不多,所以咱们赢定了”。
“道长何以断定贼军兵力不多?”陈王廷在旁边插嘴问道,李慕仙淡淡一笑:“因为贼军的注意力都在长江对岸,他们会以为南京这边来兵马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或者仅仅是扰乱视听为对岸官兵渡江打掩护罢了,大人,贫道说的对不对?”。
“对与不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督要看看南京的兵马是否不堪一击”。常宇似笑非笑,李慕仙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合着大人仅仅只是磨磨刀?”
“不然呢?”常宇哼了一声:“一上来就让他们去填坑么,若真如此只怕这两万人要折一半在芜湖,还指望他们一路打到安庆?”李慕仙苦笑摇头:“别说安庆了,估摸能撑到铜陵就是极限了,贼军顺江而下几乎兵不刃血就下城无数,但咱们却要拼了命的一座座抢回来,或许一座小小的县城都要拼掉数千条性命,加之南方多河流丘陵又是攻城战,和北边那种两军对垒荒野打法完全不同,这一路够吃力的了”。
常宇深以为然:“攻城战对本督来说还是新挑战,山地战亦是头一回,除此之外咱们还要对付数之不尽的贼军及流民,不仅仅是攻城那么简单”。
“大人的意思是说,白旺会率兵来援?”李慕仙一怔,常宇撇了撇嘴道:“本督不用掐指都能算出他和闯贼是一样的套路一样的心思,此时必然想将安庆作为据点经营,但若想巩固安庆的地位,必然会将战火朝南京引来……只怕此时他正在赶来路上了”。
李慕仙点点头:“不过若是其真来了,倒让高总兵他们捡到了便宜”。
且,常宇嘴角一挑:“一丁点便宜也占不到,白旺既那么看重安庆,岂能不防官兵走西岸突袭安庆,加之安庆地势易守难攻而高杰等人皆为骑兵,又无攻城辎重……只怕本督走东岸杀到安庆时,他们都摸不到安庆城墙脚,若想打下安庆府城,必须李岩和黄得功他们到才行”。
“既是如此,大人又何必多余让他们走西岸突袭,何不合兵一处全力打回去”李慕仙有点懵。
“理由很简单”常宇微微一笑:“白旺为了让咱们不打安庆的主意,将战火引到南京,本督就偏偏发兵过去令其分心分兵,而且亦是为了不让其侵入庐州府以及安庆其他州县,即便高杰他们虽不太可能打下府城,但可以趁机绕到安庆南边断其回德安后路,亦可在安庆之西断其逃入潜山之中”。
李慕仙愣住了,许久吐了一口浊气:“这是一场漫长的仗,也会打的很艰难”。
“总不会比打鞑子还艰难吧”吴中随口说了一句,常宇叹口气:“犹过而无不及!鞑子只是铁骑无敌,但这里的战况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