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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其不语,常宇竟然做出一个出人举动,突的向前一步抓住孔胤植胸口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吓得朱以海和孔贞堪连忙劝阻:“常公公不可,万万不可”。
常宇不顾两人劝阻,恶狠狠的对孔胤植道:“你t的算算,从大明建国起,朝廷给了孔府多少优待,你们得了多少好处,可眼下国难当头,各地战火四起,朝廷国库空虚,没钱没粮,你他妈的可曾说过捐过一文钱为朝廷解忧,偏偏那贼军来时,你跪着……”突然想到历史轨迹已变:“眼下朝廷这么艰难时刻,替你擦了屁股难道还要替你承担损失?这事传出去,本督倒想看看天下人骂的事我东厂阉狗,还是孔府的沽名钓誉,恬不知耻!”
说完将孔胤植重重的往地上一扔,返回座位闷声喝茶,这边朱以海和孔贞堪赶紧将其扶起,低声劝慰着。
孔胤植双目呆滞,一动不动。
许久才长叹一声:“厂督大人骂得对,孔府当知感恩,国难当头不能在扯朝廷后腿,这数目孔府应了”。
“这数目,只是孔府应赔朝廷的三年赋税,如今天下大旱,北五省又因兵祸失收以至千里饿殍,孔府难道不该尽点心意么?”常宇才不管孔胤植是被骂醒觉得内疚还只是权且之计先将自己打发走再说才应了的,只管自顾加料。
“不是应了开仓赈灾以及减免田赋了么”孔贞堪小声说道,话才刚落声,常宇便将手中茶杯狠狠砸来,正中其脑门,一声惨叫鲜血迸流。
“那是平息民乱应付的代价!与捐赠何关!”常宇怒吼!
“够了!”孔胤植再也忍不住了,这太监暴虐骄横至极,竟然对官员肆意打骂,简直比魏忠贤还丧心病狂,然则讽刺的事朝野竟然还盛传其实护国英雄,将其吹的神乎其神……这他么的还有天理么。
他决定,不管如何先将这瘟神弄走再说。
“怎么滴”常宇一个眼色瞪了过去,孔胤植忍不住一个哆嗦,咬了咬:“除先前那个数外,孔府捐银子二十万两,粮五万石!”
“敞亮”常宇一声吼,拱了拱手,转身沏了杯茶端到孔胤植跟前:“衍圣公此举大善,本督当让天下知晓,孔府并非传言那般,而是拎得清大是大非的,在朝廷艰难之时伸出援手至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大明垮下去的,便只是这一点就好过太多的豪门勋贵,此举也算给他们做出表率,果然不愧是千年孔门啊”。
打一巴掌,给颗糖吃是常宇惯用的手段,但人老成精的孔胤植却从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默默的低下了头,开始检讨孔府这许多年来是不是有点漂了,以至于连做做样子都懒得做了,否则眼下也不至于被人找到把柄指着脊梁骨骂。
若平日多行善举,或者改朝换代前夕为朝廷出点力,即便再换新主子,世人也会说孔府尽力了,不得已为之,也不至于现在被人骂的狗血喷头却无从反驳。
所以,他从小太监这句话里,听出了敲打之意,也听出提醒之意,当然还有隐隐恐吓的意思。
不,他还是不了解常宇。
常宇恐吓别人不用隐隐,而是明目张胆,便如眼下这般:“本督知今日所为用不了几天则会传遍朝野文人士子所唾骂……”
“不敢,不敢”孔胤植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常宇轻笑:“您是当朝衍圣公,天下文人之首有何不敢的,只要您轻轻一张嘴,自然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来替您出头,但是……债多不压身,本督还真不惧这些,想京城近百勋贵哪个不想弄死本督,可本督又何惧之有”说着一顿似笑非笑:“衍圣公府是一呼百应的金字招牌,但本督的东厂衙门又岂是吃素的,孔圣人,回头您想怎么玩,咱家都奉陪到底”。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谁都听得出常宇的威胁,你敢弄我,我必搞你!下阴招使损招自大明建国以来,就没人比的东厂,便是老牌特工组织锦衣卫都不行。
果然,孔胤植脸色变得,说实在话,以他的地位今日受辱怎么能轻易罢了,回头必然要找回场子。
可是听了常宇这话,他开始纠结了。
孔府是一呼百应,但毕竟心虚啊,首先传言的确不假,孔府德亏,再者因此引发的民乱要让朝廷承担损失……说白了占不到个理,只能让脑残粉们无理取闹。
可东厂的手段他自然也知道,煽风点火一流,文人士子们或者还能站他这边,但老百姓呢?
公道自在人心!
舆论上最多也就旗鼓相当。
实力上呢?
呃……逼急了会不会派人来暗杀……
算了,先谋后动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倒也不急在一时,冲动容易出错,先看看形势再说!
常宇不是个唠叨的人,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说天色已晚深感疲惫去寻客栈休息,竟不在孔府下榻,可见其对孔府成见之大,或许也自知不受欢迎吧。
朱以海自然是留下了做客,他要为常宇擦屁股,小太监又打又骂耍完威风,爽的一比走了,这善后的事他得来做。
说白了就是要开导孔胤植不要想着打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