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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道阿济格在睡梦中被惊醒,闻有大敌袭营自是骇然,披甲上马刚至村口查看便将正西方火光冲天明军杀到跟前,马蹄如雷杀声响彻天际,瞧阵仗至少三五千,匆忙之际便令麾下反击,企图以清军的骑兵优势反将一军。
清军骑兵的实力不吹不黑,当时极为强悍少有敌手,明军十余年间在其手底更是吃了无数次败仗,以至闻之丧胆。
正常情况下若以骑兵强悍的战力反冲对方攻势也不为一个解围的好办法,只可惜此时非同寻常,清军多是在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中甚至来不及披甲就上了马,尚未搞清那边御敌,御谁呢,明军已杀到了跟前,直接就冲了进来。
明军为什么这般轻易就冲了营区?
常规扎营,外围必挖壕沟布置拒马,然则阿济格还是大意了,他怎么也料不到周边会有这么多明军,在他看来那数百游兵散勇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来袭营,即便就是来了,外围数里皆有警哨,明军一出现就会被发现,待其到了跟前,清军有充足的时间,直接反冲杀过去,这周边一马平川的,任他多少人也挡不住大清的铁骑!
阿济格就是这么以为的,他麾下也这么以为,所以营地就扎的有些潦草,除了外围警哨,其余基本防卫措施几乎没有,所以明军几乎没有任何停滞,瞬间就杀入营区,清军立时大乱!
眼见明军涌入营区激起千层浪,阿济格又惊又怒大呼其麾下诸将卖力厮杀企图反冲出去,就在这时身边亲军大喊:“王爷,南边亦有敌袭……”
啊,阿济格一惊,扭头朝南望去,数里外无数火把闪动,转眼之间便跟前,顿时楞在当地:“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多明军,谁他们的能告诉老子哪来的这么多明军……”愤怒之下挥刀砍翻身边数个传令兵。
“王爷,速北撤,奴才为您殿后”身边家将咬了咬牙说道,阿济格抬头一拳打了过去,狗奴才:“本王岂是逃跑之人……”
“王爷,咱们入套了啊,再不走怕是迟了”,那家将捂着脸强忍疼痛说道,周边几人也赶紧出言相劝。
阿济格大怒,抬刀欲砍,终是没下手,侧头四下瞧了,河东边数里那火光还在闪,但隔着河倒也不惧,正南和正西明军如巨浪滔天涌来,粗略一计约万余兵马,若是白日倒也不惧或可一战,可眼下正值黑夜,对方又是偷袭,军心恐惧无心恋战……
麾下说的对,此时明军从正南正西两个方向杀进营区且正在急速推进,要不了一会便杀到村子里,此时不走若在耽搁,怕是待会想走都走不了,很显然又入了明军的圈套。
走!阿济格咬了咬,终于是趁着夜色打马朝正北逃去,回首望了望火光冲天的无名村气的咬牙切齿,明狗等着吧,待老子率大兵回来将尔等屠个精光。
可这些明军到底从哪冒出来的,他们怎么会摸到营区这么近而没发现,打马狂奔的阿济格心中依旧念念不忘此事,他实在想不明白啊。
“明儿老子定然血洗香河,本王要香河寸草不生鸡犬不……”阿济格心中怒极,夜空中忍不住破口大骂,哪知天上一声滚雷吓了他一激灵,都来不及把话说完,这更激怒了他,正要指天骂娘,突的前方一亮,无数火把隐现当在数里之外,估摸又数百近千,不由大喜:“援兵来了,待咱们杀回去”说着打马就要疾奔。
“王爷且慢!”身边家将赶紧出言叮嘱,阿济格眉头一挑,微微点头便令探马前去探视,那支探马尚未去多时,边闻前方杀声大起,毫无疑问又他么的是明军……
哎呀我艹!阿济格别提多愤怒了,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拎刀就要去杀敌,家将们死死劝住护其往西狂奔逃命。
阿济格在夜色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狼狈逃窜之际,香河城北的李岩却一脸轻笑,望着远处的战火纷纷,左手抚摸腰间刀把显得从容无比。
看似气定神闲,实则他为了这一场偷袭可谓算尽了机关!
李岩的兵马战力并不突出,换句话说贼军里除了几个大佬的嫡系兵马外战力都稀松平常,多是欺软怕硬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的老油子,打打官兵倒也问题不大,毕竟此时官兵队伍更烂。
但对上如日中天的清军,那差距可不小。
关外助战,李岩负责捡漏,也是第一次见到猪跑,原来清军骑兵的战斗力是如此强悍,如此凶残。
也因此,在这一次独挡正面清军的时候,麾下出现了畏惧情绪。
作为首当其冲的兵马,李岩知道任务之艰巨责任之重大,自然不能允许麾下这般无能,若是初战即败或者不战而逃,那江湖之大当真无他李岩立脚之地了,不,是地方搁脸了。
所以这一战必须要打,而且打赢,且要漂亮!
三千清军骑兵,若是白日拉开架势硬碰硬,即便胜了也是惨胜,前提还得是将士齐心,敢拼敢杀才行。
所以李岩瞬间就抛弃和清军正面硬刚的想法,若是逼不得已时或许只能硬着头皮打,而显然此时还有别的办法!
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