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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常宇在安定门箭楼附近,盯着城下如蝗虫般涌来的清军脸上冷笑不断,身边诸亲卫手持盾牌把他护的严严实实,生怕被流矢乱石击中。
坚守城上的明军冒死抵抗,头上流矢乱石火球呼啸而过,惨叫声不绝,身边的战友陆续到下越来越少,雨水血水混迹一处城上到处是鲜红一片。
这时候他们没有时间为失去的战友悲痛,面对下边蜂拥而至的鞑子甚至已经忘记来了害怕,因为他知道心里清楚,退后被自己杀死,挡不住鞑子城中鸡犬不留。
拼了!只有拼才能活下去!
这些被东厂四营称为菜瓜的京营士兵,虽战力不值一提,可身体流着是大明的血,也是堂堂正正的大明男儿,国难当头,生死之际,他们知道如何取舍!
奋力杀敌!
雨渐大,火炮已不能用,但并不影响他们的士气,反而随着战事愈发激烈,杀出了火气,杀出了血性,万箭齐发,滚石檑木不停往城下丢,城门口鞑子兵的尸体都快堆成了小山,以至于战车一时间都无法靠近城门。
城下清兵同样也发了狠,城门被尸体所堵便持盾让民夫去清理,从登城梯攀登的士兵更是不计生死勇往直前,最危急时一度堪堪险些跃上城头和明军短兵相接。
历史不会重演,老子不允许李自成破帝都,你多尔衮也不行,常宇城上冷笑,抬头一箭射穿城下一清军。
“督主,德胜门附近有鞑子上城了”旁边有人疾呼,常宇侧头朝西望去,雨水稍大,难视太远,依稀可见那边惨烈非常。
“铁柱带你手下人去助王家彦守城,守不住自己跳下去!”常宇厉声喝道,宫字营三统领之一的李铁柱领百人急往!
安定门有他亲自坐镇,都岌岌可危,德胜门虽非第一主攻点,但却是主攻面自也压力不小,有少量敌人登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主帅镇不住场子让军心大乱,一哄而散就完蛋了。
这方面常宇有经验,他和周遇吉守太原的时候,贼军数次登城和官兵展开血刃战,只要稳住不乱,一阵猛砍过去,很大几率都能把对方干下去,毕竟站着地势之利。
“厂督不会真的把王大人给砍了吧”李慕仙侧目瞧了常宇一眼,这小太监此时杀气太重,以至于他都不敢直视。
常宇哼了一声:“都砍了,谁还给大明出力,眼下就这么几个忠心耿耿的,本督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呢”。
城外大雨中观战的多尔衮,脸上狂妄之色渐渐消失,眉头开始皱起,面对麾下如此激烈的攻击,城上的明军竟然一反常态视死如归不计代价的奋起反抗,这让他意外甚至有些震惊。
入关之时他已掌握可靠情报,京畿一带兵力空虚,京城之内除了不堪大用的京营仅余一些如同摆设的亲卫兵,本以为他们仅凭城高墙厚守城而已,若自己发了狠,必然吓尿了那些明军,谁知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这些明军不畏生死奋起反抗,当真是历年少见……不,月前还在关外见过,可那是并边军啊,什么时候内省的菜瓜们也有这份血性了。
“王爷,王爷”雨幕中一骑快马冲至眼前:“十王那边……”
多尔衮脸色见见凝重起来,忽的一抬手:“传令,暂停攻城,休整待令”。
刚才还气势如洪流般压城而来的攻势,转眼间随着清军撤走留下满地尸体,大雨磅礴之下,满地鲜红犹如血河,城上明军望着撤退的清军,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雨水从脸上留下遮住了视线甚至都已没力气抬头抹一下。
一场厮杀,恍然如梦,只有那满地尸体诉说刚才血淋漓的残酷,很快很多人在城头上嚎啕大哭甚至俯身呕吐。
常宇望着雨幕发呆:“天下大旱久已,这么大的雨往年少见吧”。
李慕仙嗯了一声:“数年未见此大雨,却助吾等一臂之力”。
常宇哼的冷笑:“莫非你以为鞑子撤兵是因为这场雨?你刚才不还大骂这雨来的不是时候让咱们的大炮熄火了么?”
李慕仙眉头一挑:“先前所料不周,也未曾想到雨下的这般大,这大雨虽对火炮不利,却也对鞑子攻城影响极大,湿滑难以视物不得不退”。
说着看了常宇一眼,见他冷笑不语,又道:“或许又因鞑子攻城太久,一击不得兵疲马乏,又值雨大待休整再来?”
“或许吧”常宇看着箭楼外风雨正激:“这一场打的时间不短,鞑子累了,咱们也得休息,春祥着人传令换防!”
京营加亲卫有小十万人马,除了驻防城上各门之外,城下也留有预备人马,其中以北城为最,此时鞑子撤兵,常宇下令换防。
城下的士兵拎着刀枪棍棒冒雨上城,看着那些替换下城浑身鲜血淋漓的战友目光复杂无比,他们中很多人当了很多年兵,别说没打过仗,甚至都没见过血,此时见这景象心中难免有所畏惧。
“狗鞑子不过尔尔,城下尸体都快堆成山了,老子都没让他们上城一步!”不知道谁吼了那么一句,就这简单的一句,那些上城替换的新兵们,突然之间觉得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