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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宇开门让李慕仙进来,见其一脸惺忪睡意便问:“咋地梦游了?”
李慕仙连忙挥了挥手:“不不不,督主,卑职刚才去了趟茅房撒了泡尿……”常宇挑眉:“你跑来给本督商量屎尿来了?”
“督主听贫道说完”李慕仙赶紧道:“贫道刚撒尿时看那一地尿液流动突然就想到了大禹治水”。常宇噗嗤笑了:“你特么的想象力还挺丰富啊……”随机一怔:“你是说堵不如疏?”
李慕仙用力拍了下手:“也不尽然,按照督主先前打算应该是不惜代价率兵拼死把鞑子堵在密云那个山窝里,待援兵至再把他们打回原路驱出关外对吧”。
常宇嗯了一声:“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是未必能堵的住”。
“既然没把握堵住,又何苦不计伤亡做无功之举呢”李慕仙一脸正色:“堵不住,咱们就让他出来,以鞑子的尿性必然先至京城外耀武扬威一番才会扬长而去,这期间祸害有限却也给援兵赢的时间了,待吾等大军至便可拉开架子和他打了”。
常宇微微点头,又摇头:“可一旦放出来,就怕咱们想打,人家却不打了,何况鞑子骑兵马快又善战,吾等未必追的上,追的上也未必打的赢,甚至有可能跟在屁股后边辗转千里而无功,眼睁睁的看着他祸害”。
密云三面环山,常宇就是想利用这个地形,把他堵在里边打,这样把握大,也能把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否则一旦清军冲出来,这千里平原,一他铁骑的无敌战力,无论是追还是打都是十分艰辛。
可也如李慕仙所言,眼下这点人马根本堵不住清军的三万骑兵,还白白让这些生瓜蛋子去送死。
李慕仙闻言诡笑:“这便是贫道从一泡尿的来的灵感,眼下形势如治水,堵不如疏,待他出来后吾等援兵至时,局势便成追不如堵”。
常宇略显不解,李慕仙走向桌旁一指那地图道:“督主您瞧,京城之北有密云,昌平,平谷,怀柔,顺义数县,这次都是在劫难逃,但区区几县所得必然满足不了鞑子,那他们下一步会往哪去?往西群山莽莽,各边城关卡地势险峻又有重兵,往南有咱们的大军,他只能往东去了……”
常宇秒懂:“所以咱们又何必在他屁股后边颠颠的追呢,追也未必追的到,不如现在前边堵着他是吧”。
李慕仙用力点点头:“此计可成?”
“虽非上上之选,却也是眼下最佳”常宇抚掌大赞其智谋过人,又打趣道:“这下了一天的雨你都没想到大禹治水,却在一泡尿上来了灵感,味道很重很符合你气质”。
李慕仙一怔:“督主是说卑职身上臭么,额好几天没洗澡了”。
“不,本督是说你很风骚,骚气熏人”常宇哈哈大笑。
凌晨,雨雪正紧时,数骑至南城永定门跟前,随即被守门士兵围住,马上骑士取下斗笠:“锦衣卫奉东厂督主令出城”说着取出腰牌。
守兵面面相觑:“奉京营总督令,天亮前不得开门放行……”正说话间又有数骑至:“东厂的奉命出城,有督主的出城手令”。
帝都外七内九皇城四,日落闭门日出开门,内城关了还有那么几个特殊身份的人可以自由出入,比如王家彦,比如五军都督府的几个大佬,比如常宇。
但能随意进出内外城的只有一人,东厂提督常宇。
守军不再多言开城门放数骑出城,城外等着入城的难民就要趁势涌入,随即被劈头盖脸一顿暴打驱散,重重的城门再次关闭。
城墙上十几队官兵来回巡视,紧盯着城外动静,虽风雨夜也不敢掉以轻心,京营总督王家彦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率几个亲兵在城上抽查岗位,恰此时在南城上,见十余骑从城中疾驰而出,消失在雨夜中,眉头一挑,令人去闻讯,得知是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奉常宇令出城办事,不由一怔,这小太监这么晚也没睡?
没睡的又何止他们俩,皇城中的崇祯帝已是数日难眠了,前几天是兴奋难耐,这两天是惊恐不安,日夜勤政焦虑不安只有在实在困乏时才眯那么一会。
当值太监听的里边崇祯帝辗转反侧,微微叹息轻声道:“皇爷您睡一会吧,马上就要上朝了”。
明时候皇帝并非每天都需要上朝,一般都是三五天一次,京官五品以上都要入宫参事,那是大阵仗,平日的早朝更像是一个例会,但参加的都是内阁,六部的大佬。
这数日间,朝事如过山车一般,先是捷报连连随后跌入谷底,满朝上下闻清军入关皆胆寒,惊恐不安之余甚至有人想到要出城避难,可想想这大明天下虽大,哪里还有安稳的地方。
崇祯帝最终还是眯了那么一会,不多久便起身洗漱略微吃了些东西,太监来报,内阁诸臣已在皇极殿候着了,崇祯帝便前往。
刚出乾清门便见春祥急急走来,这个原本和常宇一样名不见经传的打杂小太监此时已是东厂的二把手,办事牢靠又尽力甚得崇祯认可。
“皇上……”春祥凑过来低声说了会,崇祯皱眉:“这样不太好吧”。
春祥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