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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喧嚣尽去。
皇城中寂静一片,仅有巡逻亲卫踏着石板的酷嗤声。
养心殿内,太子低眉端坐案边,望着面前那杯热气腾腾的热茶所有所思,对面一头苍发的崇祯手中端着茶杯欲饮不饮看着面前这个神乎其神的儿子。
“潘家窑那边你可曾去过?”
“不曾”朱慈烺低声轻轻摇了摇求:“但曾确认过,以砖窑为掩护,具体知情人仅五六人,具为宫中太监是信得过之人”。
崇祯面无表情,饮了杯中茶呼了口气:“你对常宇倒信得过,可知那些珍宝乃宫中七八,必要之时……”说着顿了一下,他内心真的不想有那个必要之时。
“父皇,常宇忠心,举世无双,他所做之事俱为大明为我朱家效力,不曾有半点私心”。朱慈烺和常宇感情非常,容不得别人质疑,哪怕是他爹,这个多疑的爹。
崇祯沉默半响,而后点了点头:“也许,至少同样是表忠剖心却魏藻德真诚多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一说到魏藻德,崇祯的心就像扎了刀子一样痛疼,为何?因为他太宠信魏藻德了,乃至奉为男神,不然魏藻德也不可能四年之间做火箭升迁,皆因其人一张嘴甚得崇祯心意,即便凡事无成,最夸张的时候,在李自成兵临城下的时候,崇祯无计之时对魏藻德,你说什么朕听什么!
只是这个怂包庸才怕担责,p都没放一个。
“听说他在外边买了私宅可是?”崇祯突然问了一句,让朱慈烺心中大惊。
常宇在广渠门内置办黄宅作为不备之需之事,朱慈烺自然是知晓的,但问题是崇祯如何得知?
常宇曾告知除他之外仅宫女玲珑以及两个心腹太监春祥和蒋全三人知晓,这……
心下骇然,难不成父皇派人跟踪过常宇,又或曾那三人有人卖了常宇,想着顿时一身冷汗,此事可大可小,若仅知道一处私宅倒也无妨,但若知晓豢养私兵那牵扯到他身上可就惨了。
所以,此事自己必须装作不知,于是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孩儿并不清楚,不过即便他买了私宅也正常不过,宫中太监在外买私宅的也不少”。
崇祯听后微微点头:“应是买了,听说他经常夜不回宫,也罢,只需忠心我朱家便可,私下置办点家私也无伤大雅,何况他有赚钱之道,为人谨慎也不是那种强夺豪取,玩权弄术之辈,也让朕放了心,你可知朕最担心的就是在自己手上养出一个刘瑾魏忠贤之辈”。
原来也不过是猜测,不过看来父皇着人查过常宇。
朱慈烺赶紧道:“父皇,常宇绝对不是那种人,孩儿和他相处较久,其人真的不贪恋权势,但爱钱倒是真的”说着微微一笑:“不过鬼点子多,也会赚钱”。
一说到钱崇祯闻言也是忍不住的露出笑意:“机灵聪慧又不按常理出牌,难得又忠心皇家,宫中出了这么个人物,当真是朱家之幸,大明之福啊”越说也是开心:“喜欢钱又会捞钱,又解了燃眉之急,他真是好样的”。
嗯嗯嗯,眼见崇祯如此夸赞常宇,朱慈烺心下大喜连忙点头:“他虽爱钱,但是弄的钱几乎全部上缴,余下的也只是为了周转之用,他总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皇爷需要钱,大明需要钱,可恨那些勋贵国难当头还个个当守财奴,恨不得扒皮割肉他们”。
“是呀,一文钱难道英雄汉,这小太监有心了”崇祯眼神悠悠,竟然拿起旁边的酒杯自斟一杯一饮而尽:“朕只希望他此西去能带来些好消息”说着一脸黯然神伤。
“定然会的”朱慈烺看到他爹这神情,不由心疼:“梦境不已经在潜移默化发生改变了么,比如孩儿梦中魏藻德还当了首辅呢,王家彦也从来没做到京营总督”。
“但事实尚未改变不是么?平阳府依旧丢了,贼军下一步就是围困太原”崇祯重重一叹,他此刻是深信太子那个所谓的仙人托梦,不过事实放在谁身上都会信,毕竟那些预言一一在现实中发生了,甚至连李建泰要代帝亲征的事都被预知,更甚者连魏藻德要做到首辅也被预知,因为此时陈演要辞职的意愿已经抛出,而且心中也早有让魏藻德上位,假若不是太子之梦,真真的一切如梦中一样的结果。
所以不容他不深信,这也是为何他能果断把心中男神魏藻德直接拉下马当弃子的原因。
“平阳府之所以丢掉,是因为仓促之间咱们准备不足,终究有些人不胜天,但此刻知道闯贼下一步围困太原,咱们调兵遣将应之,说不准就能扭转颓势呢”朱慈烺尽心安慰他老爹,因为他知道崇祯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鼓励和安慰。
“皇儿此言也是有理,你在给朕说说那个梦……”崇祯微微点头,看着朱慈烺的眼神愈加喜爱,纵观历来帝王哪个不求神拜佛的,可是又有几人得遇,自己虽然现在深陷泥潭,但竟然有幸遇神迹,而且就是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就问那些历代帝王一声,服不服!
天色微亮,常宇已早早起床在太子府侍卫的偏院里带着几个侍卫噼里啪啦的练的一身汗水,昨晚回宫后本想寻朱慈烺来个彻夜畅聊,不曾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