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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绝色
夜色渐浓，月明星稀。
月色清冷、深邃，带着一丝丝神秘的幽蓝，浑圆硕大的一轮月在墨蓝夜空的映衬下愈发皎白明亮。
银色的光辉随着月亮缓缓升起撒向大地，世间万物、千家万户皆沐浴在清润皎瑕的月色中。
无边的夜色下，整座东京城华灯初上，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一辆接着一辆豪华精美的马车缓缓驶向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皇宫。
里面载着的都是准备进宫参宴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梁国公主轻嗅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桂花香，转身对送自己上马车的曹氏笑道：“今年的桂花开的不错，你两位姑姐爱喝，往年都是我着人酿了带进宫给她们喝的。你若得空,不妨替我酿一壶，若酿得好，你就跟着我一同进宫，将这壶桂花酿赠予她们。”正值中秋，宫里的惯例就是要赏各宫各院一壶桂花酿，寓意天子与民同乐。
所以在宫里的大、小张氏自是不缺特特从宫外送进宫的一壶桂花酒的。
梁国公主这么说，也是体恤曹氏思女之情，找个借口带她一同进宫罢了。
曹氏虽不知里面的弯弯绕绕，但一听自己有机会进宫，也是喜不自胜。
女儿在身边没感觉，等离了自己一个多月，才知什么叫望眼欲穿,牵肠挂肚。
这次得知梁国公主要进宫参宴，曹氏是想跟着一起的，借此看望令柔。
可是今日场合非同小可，每个人进出宫廷都是要查询名额的，不好随便糊弄过去。
梁国公主为避免多生事端,不准备带上曹氏，曹氏大失所望。
好在梁国公主见她思女情深，到底于心不忍，给了她一个机会。
曹氏几乎喜极而泣，连忙道谢。
梁国公主笑笑，随便安慰她几句，便坐上马车启程进宫。马车上，只有徐氏陪着梁国公主。
梁国公主掀开轿帘的一角，望着街道上阖家出游的场面，不禁潸然泪下。
徐氏见状，忙将轿帘重新遮严实，避免她再次触景生情。“娘娘，您……
徐氏想要安慰，可余光扫到车内空荡荡的角落，也不由得哽住。
是啊，马车再豪华、身份再尊贵又有什么用呢？逢此阖家团圆的节日，不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么？徐氏默默无言抽出一方洁白的锦帕，给梁国公主拭泪。可这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徐氏叹了口气。
“娘娘，您别再哭了，若是将妆弄花，会耽误出席时辰的。”
梁国公主闻言，泪水愈发汹涌，干脆掩面痛哭。“我从来兢兢业业，谨言慎行，时刻讨好宫里的几位贵人，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不让我韩家就此败落么？”“我一心一意为这个家，可不管是我的孩子还是我的丈夫，都没有一个能体谅我。”
“韩化早些年遭逢大祸，事后说自己已看透红尘，将妻子儿女尽皆抛下，一个人跑到深山古刹与老僧为伴。”“这么些年，若非靠我苦心经营，大家能有如今的富贵日子过么？”
“若只是男人狠心，薄情寡幸也便罢了。偏就连我自个儿生的也忘恩负义，非但不体谅守活寡的母亲，还一个个搬出去离我远远的。真是作孽！我何苦来哉！”
自从韩驸马离开后，梁国公主一心要强，一定要维持韩驸马还在时的体面日子。
体面是需要金钱支撑的。
于是她开始放贷。
梁国公主的几个孩子都受韩驸马影响，对这种有违天良的事十分反感，因此各自成婚嫁人后，都搬出了公主府自己谋生。可以说，梁国公主如今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徐氏知晓梁国公主如今就靠一股子不服输的心心气活着，没了这股心气，她离彻底垮下也不远了，因此不敢打击她。只顺着她说道：“娘娘，哥儿和姐儿都还小，不懂事，不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等他们也做了父母，就会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过得更好。况且娘娘不是已经寻求到一条康庄大道了么？”梁国公主虽然还惯性地流着泪，但闻听此言，情绪明显较一开始平静不少。
“你是说，张家那孩子？”
徐娘子点点头，说道：“就是她。古有吕不韦奇货可居，吕家从此鱼跃龙门，富贵至极，吕不韦本人更是青史留名。”“娘娘若真能捧出一位宠冠六宫的妃妾，不说青史留名，再次光耀韩家门楣是足可预见的。”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刘家老太公起初只是一个贫穷的银匠，若非偶然结识太后，刘家能有今天的日子么？”梁国公主接过徐氏手中的帕子，一面听，一面擦拭脸上的泪水，神情若有所思。
“说起来，令柔那孩子进宫也有些时候了，听说她近来总往延福宫跑，延福宫那位十分喜爱她，这是个不错的兆头。”“可我从开始看她就觉得她对做皇妃并没有什么念头，只怕到她及笄，也是一心想往宫外跑，若果真如此，我所有的筹谋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徐氏从梁国公主还是牙牙学语的孩童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