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曾相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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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望的观察之中,前方本不存在这个背影。</br></br> 这个属于张临川的背影,之前完全没有出现在视野里。</br></br> 但此刻见到,竟不觉突兀。</br></br> 而他转过身来,表情平静地看着姜望。</br></br> “你知不知道,视线,也有重量?”</br></br> “在我之前经过的那条街道上,一共有两百八十六人。视线在我身上扫过的人,有9十七个,你是其中之一。整条街朝我这个方向回过头的人,只有五个,你也是其中之一。”</br></br> “现在,我又看到你了。”</br></br> “虽然你戴上了斗笠,披上了袍子,但你走路的姿态、自信的神气,包括你握剑的笃定,都在告诉我——我们又见面了。而且是在你特意绕了这么大一圈,遮掩得这么鬼祟的情况下再见面。”</br></br> 他的声音很温和:“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br></br> 姜望摩挲着剑柄,于是抬头看着他:“你需要解释吗?”</br></br> 此声一落,自整条街道的各个角落,数以千计的神魂匿蛇凶狠窜出!各具姿态,气势凶悍。</br></br> 这是神魂的战场。</br></br> 姜望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不是现世,也非幻象,是神魂被拉入了某个相关于神魂的神秘所在。所以他也悍然召出神魂匿蛇。</br></br> 张临川在神魂方面的造诣竟如此之深,不知不觉间,就拉着他深陷这里,简直可怖。</br></br> 但他的神魂也须不弱。</br></br> 在吸收庄承乾新生的神魂本源之后,神魂方面的伤势已经痊愈。经过红妆镜的再次强化,足足三千条十倍于最初强横程度的神魂匿蛇,给了他应对神魂斗争的底气。</br></br> 而长相思孕生的剑灵,更是曾支持着他与庄承乾的神魂交战。可以说,神魂之战,他也经验丰富。</br></br> 张临川再怎么强,也不可能强得过庄承乾。</br></br> 哪怕这是张临川选定的战场,是必定会倾斜于其人的所在,他也有足够的信心一战。</br></br> 面对突然钻出来的神魂匿蛇蛇群,感受到对手神魂力量的强大,张临川依然平静。</br></br> “你不再掩饰之后,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恨。”</br></br> 他说:“看得出来,你非常恨我。”</br></br> 不等姜望说话,他又道:“或许你恨的,是我这张脸?”</br></br> 姜望皱起眉头:“什么意思?”</br></br> 他说:“如果你想杀张临川,那么你找错人了。”</br></br> 他竟然不是张临川!</br></br> 这很荒谬,但也不是全无说服力。</br></br> 至少姜望想不出来,张临川有什么必要撒谎说自己不是张临川。</br></br> “我想,张临川的样子,我还是能记得的。”姜望说。</br></br> “你记得的,是他以前的样子。”</br></br> 这人说道:“他现在,长这样。”</br></br> 随着他的手指移动,空中描绘出一张脸,逐渐清晰、具体。</br></br> 那是一张,年轻且平凡的脸,不丑也不俊,没有什么棱角,也没有什么特点。</br></br> “好像有些眼熟。”姜望说。</br></br> 他隐隐有些熟悉,但一时记不清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因为实在是普通,或许只是在什么时候打了一个照面。</br></br> “眼熟么……”</br></br> 这人收回手指,空中的年轻面孔慢慢消散。</br></br> “那么,见到你很高兴。”</br></br> 嘴上说着高兴,但他的目光却依然温吞,没有什么波澜。</br></br> “今天就先到这里。”</br></br> 他说着,又当着姜望的面,转过身去,往前走。</br></br> 似乎并不提防姜望的攻击,也不在乎那些围拢街道的神魂匿蛇。</br></br> “对了。”他说:“张临川新创立的无生教,现在正在雍国活动。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找看。”</br></br> 姜望按剑未动,他没有质疑此人话语的真假,真假他自然会去验证。</br></br> 他只是看着这个与以前的张临川一模一样的人远去,出声问道:“所以你是谁?”</br></br> “如果你还有机会看到我,你会知道我的名字。”</br></br> 这人脚步未停,就这样“走”远了。</br></br> 笼罩神魂的力量,就此消失。</br></br> 仍在文溪县城的街道上,街上行人如织。</br></br> 姜望刚刚与那书生擦肩而过,一切没有什么不同。</br></br> 刚才那涉及神魂的神秘所在,其间发生的一切,几乎没有对现实造成任何影响。甚至于耗去的时间,也微乎其微。</br></br> 姜望脚步沉稳地往前走着,感受着汗滴沿着脊柱滑落的滋味。</br></br> 刚才这个对手,很可怕。</br></br> 以往要么是太虚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