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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柽府司议事。
马军司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候;步军司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候;下面各直各军都指挥使,全部到场。
本司之内,副都指挥使谭真,都虞候铁亮,坐在两旁。
赵柽看了二人一眼,本司自冯聚死了后,空悬一名副都指挥使,平日里由都虞候铁亮代行其责。
这铁亮就是去嘉王府杀冯聚时,被小丫鬟调戏的那名武官,半生未娶,但却非是晁盖之流只喜打磨武艺,演练拳脚,而是平日好酒好勾栏。
不过这人听话不误事,赵柽便一直用着。
先是铁亮讲了几句,把刘锜等人来历,之前在西军的军职,眼下所任的军职都说了一遍,让众人认识后,赵柽这才开口。
他神色凝重,眼神扫过下面每一个人,道:“淮西的事都听闻没有?”
下面哪里有一个敢答话,这几日早有风声传来,说是邓洵武也快败了,如今正在死守庐州,但估摸着也是守不住的。
邓洵武是领枢密院事,其实就是枢密使,元丰改制后不再用枢密使这個官名。
倘若邓洵武败,庐州失守,前后几万京畿禁军折损,这对朝廷来说不啻于当头一棒,对京畿禁军也是重大的打击。
赵柽看着众人,冷笑一声:“你们是不是还指望着西军会来接替京畿禁军,去征剿王庆?”
下面大部分人确实这么想,但也有脑筋灵活的,偷瞅了刘锜三人一眼,心里打起了鼓。
赵柽冷冷地道:“西军不会来,西军有西军的军务,若庐州失守,下一步就不是在两司三衙挑挑拣拣,而是龙神卫四厢都有可能会派出去!”
此话一出,下面立刻嘈杂起来,若是连上四军都往出派,那别的军就更不用提。
赵柽望向各军的都指挥使:“若官家真的下令,你们有把握剿灭王庆吗?”
没人说话,各军的指挥使都低下头,噤若寒蝉。
姚平仲在下边咔吧咔吧眼睛,张了张嘴,但看到旁边刘锜、折可存紧紧闭口,便又把嘴用力合上。
赵柽看着这些人,他虽然神色凝重严肃,其实一阵阵头疼。
能打吗?道理上能打,京畿禁军打金辽西夏打不了,但平个国内反贼应该能做到,毕竟装备武器精良,禁军个人身体素质也可以。
但就是这样,两次派兵出去都败了。
赵柽也看过战报,可邓洵武和王襄的战报,哪里做得准,十分话里有三分真就不错了,处处都是借口和开脱。
王庆的军队不比后来的方腊,也比不上梁山,方腊的军队信奉明教,许多人都不畏死。
梁山的军队则胜在战将,而且梁山兵来源要比王庆军队强些。
王庆的军兵来源大抵三种,原本山匪,或是流民,再或是州县败兵。
但就这样,两次征剿都败了,这就是败在人心上了。
眼下马步司禁军,经过这两年的操练,比之前强了些,但强的是体魄,不是军心,军心和以往并没有太大变化。
近两个时辰的议事,最后在赵柽一句“继续练兵”后,宣告结束。
还是得操练,往死了练,就算到时候人心不思战,也得能跑回来才是,不能几万人去,几千人回来,那才是真的一败涂地。
就算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练兵的事交给刘锜三人,这三人操练军队的经验丰富,用他们练兵赵柽放心。
有能用的人,就没有必要自家再亲自动手,对这三人赵柽是能用多少就用多少,绝对不会让他们闲着就是。
又几天之后,雷三带着王府侍卫,去州桥底下拉回了一大车银钱。
他进府就去给赵柽报信,赵柽过来看,冷着脸问他赢了多少。
雷三道:“王爷,去掉两万本钱,足足赢了三万两!”
赵柽皱眉道:“这么少?”
听着三万两似乎很多,但本钱就两万,算起来只不过一倍半的模样。
雷三道:“王爷,最后一天买秦桧的太多,把赔付的成数给降了下来。”
赵柽道:“你赢了多少?”
雷三谄媚道:“我听王爷的押那二人,便是身家财产都用上,统共赢了两千多两,倒是欧阳北几个,听说连裤子都差点输掉。”
赵柽看了看他,道:“是吗?”
雷三刚想说是,却忽然眉头一动,狐疑道:“丁家兄弟的关扑凭证属下倒是见过,欧阳北的却从没拿出来……”
赵柽淡淡打断他道:“这笔银子录入府库,不必往碎玉楼送了,这两年府上账面钱一直不多,处处拮据,一切从简,也该改善一下了。”
雷三道:“是,王爷。”
赵柽又道:“赶着天好,府内有些地方要翻修一下,还有小演武场那里要扩充扩充,把树木什么的都移栽过来一些,至少要能跑得起马,这件事你去和简素衣商量,拿出个章程。”
雷三应道:“是王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