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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泰州城,耶律大石坐在泰州刺史府内,手捏一张军报,双眉紧皱。
他左前方站立一名枯瘦老者,却正是逃离了会宁的木扎哈。
耶律大石将那张军报往旁一递,木扎哈恭敬接过,看了后道:“林牙,此山这边是我大辽,另外一边却是女真,并不好剿。”
耶律大石瞧他一眼,道:“你去!”
木扎哈行礼:“是。”
赵柽和小娘此刻已弃马上山,两人站在高处向下望去,只见远处密密麻麻都是辽军,正在向上迫来。
赵柽笑道:“看来对方势在必得啊!”
小娘闻他说话,把脸向旁边扭去,泪痕未干。
赵柽看了眼上方,这山并非那么险恶绝伦,只是连绵甚大,并非孤山。
他继续向上走,不知许久已经近了山顶。
山顶却也并非尖头,而且南北绵恒,望去极远,赵柽不由嗞嗞称赞:“这山那侧应该是金国,如果杀不了我们,就把我们倒逼回金国,也算是一招妙计了!”
小娘双眼迷茫,她这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色,山风吹动衣袂,烟眉似颦非颦,脸色柔美如玉,宛如新月生晕,美不胜收。
赵柽瞧她,小娘用手擦脸上泪迹,道:“看什么?”
赵柽道:“之前没仔细打量,却是第一次见你本来面目穿着女装。”
小娘瞅他眼,一声呵呵。
赵柽笑道:“总念起裂金阁里的事情,如在眼前,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分数。”
小娘冷笑道:“甚么分数,一个骗我前去会宁,另一个便也将骗就骗,答应我去会宁,都欺我薄通世故,少见世事险人心。”
赵柽摊了摊手,想说句什么,却笑了笑不再言语。
这时下面的追兵已经临近山腰,赵柽探望了一眼,摇头道:“计倒是好计,就是这么大的山,未必就一定要倒回金国,找個隐藏的地方还不能吗?”
说着,他向大山那一侧望了望,然后慢慢走去。
待走出十几步远,小娘看他背影,咬着牙迈步跟上。
赵柽顺着大山脉络,一路向南而去,这山上却是不知许久没人到来,路自是不好走的,他拿了短剑在手,前方荆棘一扫而空,便是那些不粗的树木,便也拦腰斩断。
小娘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样不会留下痕迹吗?”
赵柽道:“就是要留下痕迹给他们,我之前远远的看到一个去处,应该适合隐藏,就是看得模糊,待到了近前再说。”
两人继续向前走,终是来到了一处险恶所在,这一边自然是属于金国境内了,乃是一处颇为陡峭的断崖。
这断崖两旁树木茂盛,由陡峭到两边斜坡绵长甚远,人难攀援,赵柽指着那陡峭处道:“刚才那边瞧这里有个洞口,在这里反而又看不见,隐蔽无比,却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处。”
小娘看着赵柽所指之处,却是和当下位置隔了不远的左下方,但那里陡峭,便是在此处想要过去,哪怕身有武艺,却也是极难的,而且一但失足掉下,却比两旁那些斜坡还要不堪,纵然壁上有些树木遮挡,却难说不死或残。
她不由疑惑道:“怎么才能过去?”
赵柽道:“你不是有武艺吗?”
小娘道:“可是要跳跃那些树木借力?就怕根本跳不到那么远。”
赵柽道:“没练过轻身的功夫?”
小娘道:“练过可也难跳这么远,我仔细看了,能在那些树木上来往反复,至少要小宗师极的人物才行。”
赵柽想了想道:“耶律大石能做到吗?”
小娘看他一眼,半天才道:“应该……差不多吧,毕竟他得了我父亲的全部真传。”
赵柽点头:“我带你过去便是。”
小娘闻言就是一惊:“不要!”
赵柽皱眉道:“甚么不要?怕我带不过去你,掉下去摔死?”
小娘道:“这世上一流高手都少见,更别说小宗师,至于宗师更是屈指可数的几人,你……你哪有那等本领!”
赵柽看着她道:“只是因为这个?”
小娘目光闪烁:“还有什么?”
赵柽笑道:“倘是只为这个,那便不用担心,甚么一流高手小宗师的,我也不懂,只是眼前这事却简单的很,根本难不倒我就是。”
小娘闻言急道:“元二郎,这里险恶,你切莫逞能,若是掉下去不死亦要残。”
赵柽皱眉道:“这又是甚么话,没有十分把握,谁会去行险事?何况也不是无路可走,只是太过疲倦,不愿退回金境重新折腾。”
小娘闻言一呆:“元二郎,可我跳不过去,你莫不是以为带一个人,还能过去那边。”
赵柽道:“刚不是说过了带你,你又不重,我也不是没有抱过,那夜连人带被都抱了一次。”
小娘瞅他,道:“还是去金境那里稳当,总比冒险要好。”
赵柽摇头:“跑来跑去太过于烦,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