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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下午,黄河水咆哮奔腾,号称上四军的龙卫骑兵皆战战兢兢。
昏昏噩噩过活,吃吃喝喝为生,乃至连马匹不见了都不放到心中。
赵柽瞧着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军族,家中世代居东京,世代为军,所谓同泽,亦是同邻,亦是亲朋,沾亲带故,形成巨大的禁军京圈,乃至左右牵扯,瞻前顾后,处处牵制,上了战场,毫无厮杀拼搏之心,遇强即崩,滚雪团似败退。
赵柽冷冷一笑,他知道这些禁军的软肋在何处,就算拿捏了也不怕他们炸营,他们,早就没了那热血,亦没有了抗争!
“你们的战马被人盗走了。”赵柽一句话恍如石破天惊。
许多禁军并不知发生何事,只知道马匹不见了,之前在队伍中见前方的官人将军们走马灯也似晃动,权做看场热闹,且不花银钱罢了。
此刻闻道战马被盗,立时便发了慌,却不是忧心甚么军国之事,而是想着总归是吃饭的家什,若是没了会否饭碗不保。
马军饷钱是要高过步军的。
赵柽瞧着他们:“马若是拿不回,尔等的军饷统统减半!”
嘈杂声起,有那性子弱的禁军胸中立时郁结,念着一家老小吃穿用度,老母年迈时时用药,儿女年幼嗷嗷待哺,婆娘每每倚门相望,不由得一番手足无措。
还有那慌了神儿的,欠了酒肆账目不算甚么,要命的是欠了赌坊的银两,九出十三归驴打滚儿般的利钱,全靠每月军饷去还,若是差一月还不得,难免要剁手剁脚,全家不得安宁。
还有刚许过亲事的,眼见那小娘温柔可人,三五家都托人去说媒,偏偏相中了自家,说军中好,乃是个铁打的饭碗,饷钱又高,强过那张家二郎杜家五郎忒多,可如今军马丢了,军饷要减半,立刻浑身冰凉,六神无主起来,仿佛那小娘已经投进了二郎五郎的怀抱,你侬我侬。
赵柽复道:“若是军马夺回,一切照旧,权当此事未发生,亦不追究此次失马之责!”
“轰!”似乎又点亮了一盏烛火,所有人心中升腾起希冀,那些看似即将要失去的竟然可以挽回,不由让众人心中翻江倒海般激荡。
“军马被捧日军给盗走了,捧日军想打破你们龙卫军的饭碗,然后他们躲在暗处瞧你们的笑话!”赵柽淡淡说道。
什么?捧日军那些杂碎?龙卫军内立时炸开锅,虽说东京禁军乃是一个大圈,内里却也有派系之分,龙卫和捧日两派在禁军圈里乃是死对头般的存在。
赵柽微微闭眼,任由前方的龙卫军牢骚谩骂,甚至不顾他这個主帅在就摔摔打打,乃至最后将殿前司那些长官亦都骂了一遍。
过了一刻钟,听得这些**子骂够了,赵柽微微抬手,身后的侍卫甩响马鞭,压下了嘈杂。
“拿回战马,饷银照发,拿不回饷银减半,尔等可愿意与本王一起去捧日军营地,将你们自己的军马取回吗?”
“愿意!”
“自当如此!”
“捧日军鸟人敢尔!”
这并没甚么可说的,本来就是自家的东西,却被捧日那些贼厮鸟给盗走,当然要拿回来,何况还关乎军饷银两。
“好,现在就出发去捧日军大营,但是都给本王记住一点,倘若捧日军不让尔等取回你们的战马,就给本王狠狠地打,只要不出人命,一切本王负责,就算出了人命,亦有本王担着!”
赵柽不怕事儿大,这样的事儿只有他这个王爷敢做,他要让满堂朝臣都看着,他并不是甚么仁义二贤王,敢动他手下的东西,就要做好撕破脸皮接受报复的准备!
唤过来十个军指挥,赵柽仔细交待一番,十个军指挥点头领命,几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直奔捧日军大营。
捧日军驻扎京畿的人数亦不少,足足有三十三个指挥,大营在东京东城外十三里。
做为殿前司上四军的捧日,自建制以来便倍受荣宠,因为捧日曾是太祖皇帝手下亲军,所以曾有禁军第一军的称谓。
不过百多年过去,眼下似乎荣光不再,大营里日暮西山般的死气沉沉,唯有马场那边,廊道中嘶鸣不断,开锅也似的热闹。
司内并没有职官长驻军中,平日里捧日军便以左右厢的指挥使为尊,日里也极少操练,倒是各种军中耍子不断。
捧日军左厢指挥使唤作田赤,家中从来都是捧日出身,到他时因为历代的积攒,家底逐渐殷实,便花钱从高俅处买来这个职位,却是连战场都未曾上过。
今日他在营房中开了赌局,只看口袋里银钱多寡,不看官阶高低,只要囊中充盈皆可来赌,他便好从中抽取花红。
诺大的营房人来人往,赢的喜笑颜开,输的喊爹骂娘,田赤坐在后方大椅,抓着盐炙的羊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心中琢磨晚间再去勾栏乐上一乐,真是不胜快活。
就在这时,忽然有亲兵来报:“将军,远处有一队人马向大营奔驰?”
田赤愣道:“人马?甚么人马?”
亲兵道:“看似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