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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越宗帅勇悍无伦的战斗力令士卒们尽皆心惊胆跳,只要想想那个两军阵前挥舞着狼牙棒每一棒下去都骨断筋折血肉横飞的无敌形象,就愈发心底发颤。
这简直就是演义话本里才可能出现的无敌猛将好不好?
可大伙儿越是畏惧山越宗帅,就越是对自家侯爷尊崇敬佩!
面对那样一个几乎无敌的敌人,侯爷亦敢奋不顾身的添堵战阵的缺口,以千金之躯悍不畏死的将山越宗帅杀退!如此勇猛肯在关键时刻与敌人以命搏命的统帅,谁能不效死力?
刘仁轨、刘仁愿与席君买三人的感触更深!
他们清楚的感觉到房俊当时是抱着与敌人同归于尽亦要保护自己杀出重围、逃出生天的目的!
人家可是个堂堂开国县侯、一路总管、皇帝的帝婿、宰相的公子!而自己是个啥?一百条命也比不过人家一条啊!可就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统帅,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为属下杀出一条血路
刘仁轨深深吸了口气,反正自己这条命已经卖给房俊了不是么?能得恩主如此,虽死而无憾!
他沉声道:“山越人被击退,定然士气大落,不若吾等趁机冲杀出去,只要到得江边登上战船,这些山越人定然无计可施。届时是战是退,主动将操在我们手里。”
房俊心情沉重的看着渐渐在山脚下猬集的山越人,摇头说道:“没那么乐观。你说山越总共能有多少人?”
刘仁轨自然不知,便扭头看向远处的韩奔。
韩奔不明所以,离得远也听不见说了什么,不过见到刘仁愿望着自己,赶紧小跑过来。只是刚刚的杀戮已然吓破了他的胆子,双腿发软,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来到房俊身边,听了问题,韩奔说道:“山越虽然人多,但大部分都散居在吴地的各处深山,想要纠集在一处殊为不易。而且山越人多老幼妇孺,依小得看,能够聚集起两万人,就已经很不容易。”
房俊看着下脚下已经吓破胆的山越人,沉声道:“刚刚攻击我们的山越人,想来不下于万人。若山越反叛,为何要纠集起半数的战力来攻打吾等?这里不过是一处铁厂而已,即便攻下来又有何用?”
刘仁轨面色一变:“侯爷是说他们的目标原本就是我们?”
房俊目光幽深:“不是我们,而是我。虽然不知道山越人为何要对付我,但若是所料不差,山越人的目的定然是将我擒杀。既然如此,为了防止我突围,现在江面上的船只定然也已经遇袭。”
刘仁轨面色凝重。
面对疯狂驶来的敌舰,五牙战舰之上尽皆胆战心惊。
可战场之上,哪里来的时间容许恐惧与懦弱?几乎只是一眨眼,数十条敌舰便将附近的小船撞得稀巴烂,团团围住五牙战舰,就像是森林里一群饿得红了眼的野狼围住一只棕熊。
棕熊再是体型巨大、战力超强,狼群亦没有丝毫畏惧,它们呲着牙,凶狠的扑上来想要咬掉一块血肉!
看着密密麻麻靠近船舷的敌舰,卫鹰除了冒汗之外,早已乱了方寸!
谁特么知道水战要怎么打!
万般无奈,可也不能束手待毙,卫鹰只好吩咐道:“按照平素的训练,先用弓箭手狙击敌人登船,然后用拍竿攻击接舷的敌船!”
大家都是一头草,乱哄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有了命令也甭管对错,照着做就是了!
兵卒们摇动辘轳,将船头船尾的拍竿一齐用绞索吊起,拍竿顶端巨大的石头极为沉重,这年头又没有变速齿轮什么的,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拍竿摇起,找正角度之后,猛地放松绞索。
巨大的石头带着拍竿居高临下携带着巨大的重力从天而降,猛然拍击在敌船上。
王上方指挥着船只快速靠向五牙战舰,他深知这种战舰的恐怖之处,若是不能尽快展开接舷战,自己带来的这些小号战船就是巨兽身边嗡嗡叫的苍蝇,一巴掌就拍个粉碎。
水师兵卒很少见过这种庞然大物的,听着上峰的命令拼命的靠近,面对五牙战舰上飞蝗一般的箭雨冒死冲锋。不断中箭的惨叫声响成一片,“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此起彼伏,好不容易靠近了乌鸦战甲,才陡然发现对方的船舷比自己的船楼都高,爬不上去啊!
有人从舱中拿出钩链绳索,抛出去抓住五牙战舰的船舷,冒着箭雨就想要攀登。
然后
阴影从天而降,巨大的石头连着拍竿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船上。
“轰”
轰然巨响之间,拍竿将整艘船都砸烂,木屑四溅血肉横飞
相同的场景在船头船尾接连上演,高大的拍竿连带着巨大的石头,就像是一支巨大的章鱼挥舞着无数条触手,连续不断的轰然巨响接连响起,靠近五牙战舰的敌船遭受到最惨重的打击。
巨大的拍竿拍下去,一艘船就四分五裂,碎裂的木板到处飘荡,尸体在江水之中载浮载沉,未死的则惨嚎震天。这种拍竿最恐怖之处,是能够在发动致命的功击之后,通过绞索再次收回,只需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