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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千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迅速做出攻击,而是微笑地与它对视。
在以往,她绝不会在战斗之前暴露自己的意图,以免失去先手优势。但这次情况却不同,她清晰地判断出自己与对方的绝对差距。
在这种对对方完全不了解、并且有明显体型差距的条件下,她冲向它发起攻击,就像是蚂蚁之于人类,很可能会被一击致命。
她需要等止戈天忌先动手,见机行事。
听到她的话,止戈天忌也并没有立即做出反馈,它只是沉默地呼吸着,似乎在衡量眼前不自量力的挑战者。
“你在干什么?!”陆闻礼的声音近乎尖叫,它已完全暴露出自己的本音,“它可是在世界尽头打架到主人都嫌烦的地步!你这是自寻死路……它说得没错,这里是无法离开的。算了算了,我就当在这里休眠吧,迟早有一天主人会想起它、将它召回的。那时候我顺带也可以回世界深处……”
到最后,陆闻礼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丧失希望的长吁短叹。
“比起现在说这些没用的话,你不如多给我聊聊它的弱点。”释千说。
“弱……弱点……”陆闻礼的声音陷入犹豫,仿佛在思考。
大概是被释千的“自言自语”吸引了注意,止戈天忌终于长舒一口气,说道:“看起来你是认真的,三无,我能感受到场域内的一切变化,因此我承认你的能力的确很强。但想要杀死我、哪怕是我的一部分,还是天方夜谭。”
它的语气极其平静:“就算如此,你还是想要挑战我吗?”
“正如你所说,在场域里,我明明稳扎稳打就可以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我还是选择了最冒险的做法。”释千举着长刀的手很稳,“因为我想要取得更快、更彻底的胜利,而我会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假如失败,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无所谓。”
她一顿,眼眸弯起:“就算如此,你还是觉得我甘于在这里漫长的等待吗?”
更何况对她来说,这本就只是一场游戏,面对已经敞开大门的神秘地图不去探索,选择畏手畏脚地获得中规中矩的HE,实在是无趣与遗憾。
“……”
漫长的寂静。
释千仿佛听到烈日烤焦躯体的脆响,灼热的空气甚至烧得她肺部有些刺痛。
烈日?
她移开目光,看向那耀眼的红日,它像是一张生硬的贴图,没有任何体积感、无法判断远近,但是比起山脚下却大了数倍,再回想起她在山下看到的角度……
这轮烈日现在距离她很近,它距离山顶的距离不会超过三十米!
或许这轮烈日就是一道出口呢?就像那根柱子的顶部一样。
释千猜测,但也仅仅只是猜测。
比起遥不可及的烈日,她需要的是正视眼前的敌人。
止戈天忌依旧沉默,释千也再未开口,二人在尸山之巅无言对视,就像一场耐力拉锯战。
许久,止戈天
忌终于开口:“好。”
仅此一个字后,它缓慢站起身,铠甲的鳞片随着它的动作发出肃杀的撞击声,在炎炎烈日下徒生阴森寒意,仿佛地狱的引渡铃。
释千已至顶峰的边缘退无可退,她紧绷身躯准备迎战。
然而突变瞬间发生。
那近乎掀天揭地的身形倏地炸裂开来,发出一声爆响,鳞甲如流弹飞矢般向她疾驰而来,以止戈天忌为中心,仿佛在一朵夜空中展开的烟花。
释千迅速反应过来,她立即从地上拉起一具异种尸体向前扔去。随后持刀向后退去,尝试在尸山中找寻用于伏击的掩体。
“噗!”“噗!”
然而异种的躯体不堪一击,鳞甲以接二连三地穿透,裹挟着黏液直向她而来。
但穿透异种躯体的鳞甲速度被大幅降低,释千很轻易能够捕捉并瞄准挥刀,“铛”“铛”几声过后,鳞甲被刀背弹开,又击中了其它几片鳞甲。
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有三四片鳞甲在这乱阵中改变方向,整朵“烟花”就如同化学反应般被摧毁,在叮当声中,乱飞的鳞甲呈指数级增长,整个场面乱作一团。
好在爆炸的余波仅仅持续了三四秒,世界猝不及防地安静下来。
释千劈开眼前的异种躯体,就见那原来近十米高的止戈天忌已经荡然无存,只余下一个身高两米出头的无面盔甲,就像是止戈天忌的缩小版。
它右手微微抬起,空间内传来微微的震动。
释千略一犹疑,蓦地感觉到背后传来破空之声。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正是之前面对巨蠕时、那破空红缨枪传来的震动声。
她当即翻身向右侧闪去,抬头就看到一柄带着红缨穗的长戟从她之前站着的地方飞驰而过,直向止戈天忌的右手。
“呼……”陆闻礼舒了一口气,声音再次传来,“这是它的其中一体。倘若它以本体同你战斗,这片空间是完全施展不开,所以它以单体和你作战。它其实并非世界尽头的原生物种,而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