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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真的利,像刀子一般,天,是真的寒,冷的人快要僵了。
常宇在马上缩着脖子,心里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这么冷。
也是,现在所处时代正是小冰河时期,这年头的南方都比后世的北方冷,可想而知关外这个风雪天有多冰冻,估摸至少零下十度。
这还不是最冷的三九天,到那时随随便便零下二十度。
这种天,别说打仗了,出个门都要命。
毕竟,他们没有羽绒服,没有冲锋衣。
大部分士兵仅凭单薄的棉服御寒。
亲兵和将领虽有皮甲,战甲,但这玩意不御寒啊。
“咦,雪是不是停了?”
众人摸黑行马里许,况韧突然嘀咕起来,常宇几人一怔,随即伸出手,发现雪竟真的停了,只是风刮的像刀子一般,也没在意雪是什么时候停的。
“嘿,莫不成那个什么清元子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呀”况韧嘀咕起来,王征南一脸沉思:“江湖异人多喜游戏人间……”
“得了吧”常宇哈了哈手:“哪来那么多异人,不过故弄玄虚,实则就是玩个概率罢了”说着抬头看了看夜空,那是漆黑一片无丝毫星光,幸好地上白茫茫的积雪映物,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先别管那野道人的真真假假,咱们先寻回家路吧,若迷了路,今晚都要成冰雕……”常宇话没说完,就听况韧咦了一声,扭头见他指着西边,众人定眼一看,依稀见火光憧憧,心下不由一惊。
吁……众人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敢大意,慌忙勒马噤声,况韧一个手势,立刻便有两个亲卫翻身下马猫着要朝那火光方向摸索过去。
常宇四下张望,依稀见左前方十余米外一团黑影,猜是小树林,比了个手势,众人缓缓移过去,驻足观望。
不多会,忽听远处有呼声,众人一惊,以为探子被人发现干了起来,又见火光快速朝这边移动,常宇正要传令备战,却闻呼声愈发清晰,众人仔细一听,神色大喜,原来是自己人!
来的不是别人,是马科及所率亲兵五十余骑。
“末将来迟,请大人恕罪”马科见到常宇后连忙下马跪拜,之所以行这么大礼,实是因为快被吓坏了!
先前他追桌布泰,因战马力疲而弃,恰常宇这时追来,沿着他所指方向追去,而马科则席地喘息,想着歇口气再追过去,只是刚喘几口气便不见了常宇等人踪迹,而左右已无亲兵,此番周边数里内,两军追击厮杀,到处都是凶险万分,孤身一人实在太过危险。
于是马科牵着马往回走,欲寻亲兵同往,行百步闻远处杀声不绝,正踌躇时一队亲兵寻来,马科大喜,换了马便要去寻常宇,可亲兵说,杏山脚下厮杀正激。
这让马科有些疑惑,他部下本就能将鞑子杀的难以招架,见常宇援兵至,便北撤,此时早应被打的溃逃才是,怎么还在激战。
亲兵则说了,东厂卫两营杀来,鞑子军确实溃逃,众将紧追不舍眼瞅就要这股敌军围歼时,从西边又杀来数百鞑子军……
马科一听皱了眉头,想着以常宇之勇,追那鞑子头领倒也不会吃什么亏,眼前当务之急还是将心思放在战局上,便同亲兵去往前线指挥作战。
待那边战事一了,回兵返途时,才发现常宇还没回来,心下就慌了,莫不是阴沟翻船了?这下别说马科慌了,姬际可,屠元等人哪个不慌啊,对他们来说,祖大弼可丢,塔山堡可丢,甚至宁远城可以丢,但常宇不能失!
那可是大明柱石啊!
若常宇有失,等于砍掉崇祯帝的两条胳膊两条腿再减去半个脑袋!崇祯帝暴怒之下,他们都得死!
屠元等人连忙要去寻,但马科担心返程路上会出变故,此时兵马皆疲若再遇强敌,无悍将坐镇,只恐会吃大亏,便令屠,姬二人带兵返程,他则率百余骑四下寻找。
夜黑风高,在敌占区的茫茫荒野中寻人,马科可谓是惴惴不安,提心吊胆,甚至险些迷了路,他也不知道常宇此时此刻能在哪儿,只能在天黑前他曾去过的区域周边溜达,且还不敢太往北,生怕踩了坑。
就这样找了常宇近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中,马科真的像是在热锅上煎了一样,他不知常宇是生是死,是迷路了,还是被擒了,他甚至都想好回头被崇祯砍头埋哪儿了。
可终究今儿是赶了运气,在最失落的时候撞到了,他要是知道自个刚才火急火燎似下油锅煎熬那会,常宇正在农家烤火闲聊的话,估摸得骂脏话了!
“马总兵来的可真是时候,俺们一行正愁找不到路了”常宇下马将马科扶了起来,随口问道:“那边战况如何?”
“斩敌百余具,鞑子溃逃,若非吾等人疲马乏,可全歼之”马科心里松了一口气,合着常宇是迷路了,朝其身后望了望:“大人没擒了那卓布泰?”
“那厮滑溜的很,其部属尽歼就他一个漏网之鱼!”常宇一脸遗憾的说道:“狗日的骑术也精湛非常,远胜与咱”。
“且容那厮再蹦跶几日吧”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