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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施君的手很香、很软、也很轻。
只是轻轻的放在他的肩头,却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所幸这份沉重只持续了短短的一刹那,而后,女巫把手向上移了移,捏住了男生的耳朵,揉了揉——上一次郑清被这么‘轻薄’还是他从上林苑回来的时候——很突兀的,郑清又想到了女巫曾经提到过的‘惩罚’,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几下。
耳朵是狐狸的敏感地方,所以她才这么喜欢捏别人耳朵吧,男生在心底胡思乱想着,只感觉迟来的旖旎正迅速替代了冰冷的现实,让书房里的温度不断攀升。
“……这次是你运气好,托马斯并不算真正的堕落巫师或者黑巫师,所以你才完整无缺的回了学校。”
苏施君捏着男巫的耳朵,看着他仿佛喝了酒般迅速涨红的面皮,与他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声音也仿佛梦呓般变得越来越轻:“下次,你可能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好消息是,托马斯叛逃的事情不会上报纸,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乌鸦里冒出个新的模仿犯。”
听到这个‘好消息’,郑清速度很慢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校工委的人已经跟他在校医院聊过了——不到半年时间,第一大学连续两名在职员工‘疑似叛逃’,给校务系统带来巨大的社会压力,应对稍有不慎,就会酿成波及整个学校的治理危机。
刚刚升任学校副校长的爱玛教授,也被这两颗大雷炸的晕晕乎乎。
所幸她原本就是阿尔法学院的院长,而阿尔法与贝塔镇邮报之间关系密切,所以学校才能轻易压下去往日最大的‘反对派’的声音。
郑清完全可以想象,倘若当初上任副校长的是老姚,考虑到祂的特殊身份,内外交困之下,此刻联盟内的舆论恐怕早就爆炸了。
苏施君并不知道面前的男生此刻正调动全部思考能力,竭力转移着注意力,或者说,她知道,但是并不在意,纤白的手指自顾自揉捏着男生的耳朵,声音很轻的质问:“——所以,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就是这句话!
郑清的心脏再次狂跳了两下。
“我不该轻信任何人。”
他喃喃着,声音因为干涩而显得有些沙哑,试图向后退却,两条腿却像被焊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这不是他的错,快速跳动的心脏泵出了超量的血液——因为周六被托马斯抽走一千五百多毫升血液,所以这两天他磕了不少补血丸,此时正是血气充盈的时候——滚烫的血液流转全身,不断炙烤他渐渐焦灼的精神。
只是声音干涩,已经是他自制力极强的体现了。
似乎对男生的意志力表示惊讶,又或者对他的回答感到不满,青丘公馆的主人微微侧了侧身子,露出身后一片洁白如玉的肌肤。
几分钟前,郑清只觉得她这件露背吊带的酒红色长礼裙很漂亮。
现在,他意识到,这条裙子已经不是‘漂亮’这种寡淡的词可以形容的了。女巫只是用极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赋予了这条裙子更丰富、更有层次的深刻内涵。
“只是这样吗?”
她眼波流转,长发轻盈,侧身间几根发丝调皮的飘起,落在男巫脸上,仿佛冬日里引火的桦树皮,点点火星就撩起巨大的火堆。
隐藏在意识深处的香气记忆主动翻滚而出,刺激着男巫的嗅觉,也刺激着他的记忆。滚烫的情绪仿佛火焰般融化了他的意识,把他脑海中许多画面——湖畔殷红的嘴唇、脸颊一点温热、以及实验室里赤裸的女妖,等等——融为一体。
“我不该在众目睽睽下被人拐走……然后让你担心。”
他回忆着上一次苏施君帮他总结错误时的格式,嵌套进这次事故里,全然不顾这个句子是否通顺。
与此同时,说话间,他也强迫自己把视线停留在女巫腰后趴着的那只栩栩如生的纱巾蝴蝶身上,心底揣测它到底是腰带的一部分,还是裙摆的一部分。
苏施君却似乎对他的第二个回答颇为满意,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继续追问:“……还记得我上次说了什么吗?”
“做对事会受到奖励。”
“前一句!”
“……做错事要接受惩罚。”
‘罚’音未落。
郑清便感觉四肢陡然一紧,继而头重脚轻,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被吊在了半空中,环顾左右,束缚着他胳膊与腿的是四条青色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女巫的裙角,分明看到女巫飘起的裙摆下蹿出了相同数目的青色。
是她的尾巴!
她用尾巴,把我吊起来了?
男巫心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试着挣扎了一下,虽然他的肉身强度有了很大提升,但在一位大巫师的真身面前,还是被轻易吊打。
唔,真正的‘吊打’。
“——你觉得我该怎么惩罚你?”
苏施君仰着头,看着呈大字型被吊在半空中的男巫,嘴角微微勾起。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