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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前,在校猎会观赛台上,郑清等人被蓝绿眼儿劝说着买了几注博彩券,猜测校猎赛最终的冠军与最佳猎手,为此郑清压上了三个学分、五个银角、十八粒铜子儿,而萧笑也压了五颗金豆子。
最终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越是对猎赛规则知之甚详、对各支猎队了如指掌、谈论起猎手头头是道的人——比如张大长老以及辛胖子——手气越是糟糕,勉强维持住小亏,已经谢天谢地了。
而越是对猎赛不怎么上心、一知半解的家伙,运气反而越惊人。
比如郑清,就压中了新生赛的冠军、最佳猎队与最佳猎手,因此手头的那三个学分立刻翻了翻儿,赚了将近十个学分。
而萧大博士更是逆天,他在强队如云的校猎赛正赛中挑选了并不那么出挑的裁决猎队,赌裁决能够最终拿下学院杯。裁决不负期望,不仅拿下了今年的校猎赛冠军,而且将最佳猎手以及最佳猎队都收入囊中。也因此,萧大博士投入的五粒金豆子瞬间翻成了四百多粒,将小约翰·尼维尔的奖金硬生生削去了一成。
这件事给尼维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刚刚给一群二年级老生兜售完彩券的蓝绿眼儿,看到这厢里坐着学习的几个年轻巫师之后,顿时忍不住凑了过来。
“博士,博士,博士!”他亲昵的拍打着萧笑的肩膀,用带着几分夸张的语气强调道:“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啊……怎么样,今年的‘阿卡拉’还有两天就要公布了,这是最后的上车机会!”
萧笑默默转头,看向郑清。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对赌博敬谢不敏的缘故了。”他非常冷静的分析道:“赌输了,我会一无所有;赌赢了,庄家是不会情愿让我获利离开的……我最后还是会栽在赌桌前,变得一无所有。”
“小心他告你诽谤啊,”郑清想起尼维尔的忌讳,忍不住笑了一下:“是博彩,不是赌博……另外,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当初你还丢进去五个金豆子?”
“因为缺钱。”萧笑叹口气,小心翼翼的合住了面前的笔记本。
‘给我做个发型再塞进笔筒里!’萧笑手边的一根毛笔叫嚣着,用力昂起脑袋,将还带着些许墨汁的笔头凑了过去:‘实在受不了数十年如一日的单调发型了……’
萧笑仿佛没有听见毛笔的抗争,面无表情的拿过一个笔筒,抓起毛笔,一把将它粗暴的塞了进去。
小约翰·尼维尔的右手还搭在萧笑的肩膀上——在萧笑收拾东西,与郑清聊天的时候,他非常礼貌的充当着倾听者,与几分钟前的自来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也是一位合格掮客的基本功,他总是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闭嘴保持安静。
直到萧笑将那杆聒噪的毛笔塞进笔筒,蓝绿眼儿才眉开眼笑的重新开口:“怎么样,想好要买谁了吗?”
萧笑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辛胖子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如果你能保证让我们赚钱,那我们就买,”胖子用一种非常坚决的口吻说道:“否则,就别想着从我口袋里掏出一个铜子儿。”
这显然是在为难掮客先生了。
但尼维尔不慌不忙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胖子,然后又反过来指了指自己:“我能保证你赚钱,但你也要保证我赚钱……双赢,懂吧……你想赢,那就买大一点,如果你投注少于十枚玉币,我就没得赚了。”
此番话一出口,便是萧笑都忍不住多看了掮客一眼。
很少有人敢这么夸下海口,尤其是在进行一项风险很高的投资活动时。
“你认识‘魔杖’的人?”张季信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还是说,你就是‘魔杖’的成员?”
尼维尔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语不发。
萧笑忽然扶了扶眼镜,看了郑清一眼,然后重新看向尼维尔:“如果我买清哥儿进‘阿卡纳’,赔率是多少?”
“诶?跟我什么关系?”郑清一脸莫名其妙。
尼维尔刚刚坚持了几秒钟的高深莫测顿时垮掉了。
“就知道瞒不住你,”蓝绿眼儿苦笑着,点点头:“赔率很低……正常情况下,公费生都会进入阿卡纳名单。按照以往的收益,你们在郑清同学身上押注一枚玉币,最多只能赚一颗铜子儿。”
“一个玉币对一个铜子儿?这也算赚钱?”辛胖子终于醒悟过来,一副吃屎的模样:“你这算欺诈了吧……谁不知道公费生肯定会进阿卡纳名单!有那点闲钱,我还不如交给山姆大通的理财经理,风险低,赚的还多。”
“风险原本就与收益成正比,这是铁律。”尼维尔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如果你想赚多一点,也可以押注郑清同学进不了阿卡纳名单……只需要压一个铜子,如果到时候他进不去,我们赔给你十枚玉币。”
“傻子才干这种事情。”胖子假装冲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那我相信学校里的傻子应该会很多。”萧笑抱着胳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