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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迪恩在电光穿过蒙灰的窗户将他的侧脸吞噬之际说道,“什么选择?萨米,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是这个女巫一直在误导着你,拜托!告诉我!别犯傻,我们直面过上帝!我们一直彼此依靠!萨米,如果这是一场战争,带上我!”
伊芙没有吭声,她只是再次转头看向了窗外,她像是将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萨姆。
“抱歉,迪恩。这是我必须要走的路,时间给了我启示,我要去霍顿湖,我在尤金·道格拉斯的家中接触到那个沙漏时看到了那里。科兹镇上的人正在挖掘,那些被困在此地的灵魂正在挖掘,他们根本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萨姆看着迪恩的脸有些哀伤的说道,“我必须阻止他们,在又一次的夜晚降临之前,我不能让敌人称心如愿。”
“敌人是什么?那些怪物?死人?该死的,萨米!别打哑谜!告诉我,让我帮你!我们什么时候要跟着那些该死的预言走了?难道你忘了吗?我们一直对抗着自己的命运!哪怕预言宣称我是米迦勒的容器,而你是路西法的容器!”迪恩踏上一步,他低吼着,“现在也是如此!让我们一起杀出重围!或是毁了这个该死的怪诞小镇!”
“不,迪恩,我并不是孤军奋战。在霍顿湖那边,有人在等着我,但我并不知道他是谁。”萨姆终于掏出了兜里那破碎的沙漏,他将其举起,那残破的玻璃在闪电的映照下正发出点点幽光,“钟声响起了,它就来自时间之内。日冕正重新转动,而它不断的说着‘回来’。而我看到了一个黄金的铁处女,它正洞开一线,火焰伴随着鲜血在蔓延,我看到了在火焰中屹立的琥珀,还有一顶王冠。它们都在霍顿湖下等待着我,而这一切也正是玛丽·坎贝尔想要的,我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我必须在那之前将其得到。”
“你认定玛丽是我们的敌人?你认定眼前的这个女巫是我们的盟友?”迪恩在另一声炸雷响起时严肃地问道。
“不。”萨姆没有犹豫的摇了摇头,“我们什么都不能相信,这里就像是一场幻梦,迪恩。我们宛若走在环形废墟之间,我们相信的只有自我的选择,这是唯一的答案和道路。而我相信我是一把钥匙,迪恩,开启科兹镇的钥匙。”
“那么我呢?如果这个古怪的小镇召唤了我们都是为了某个目的,那么我呢?你重新拥有了那该死的诅咒力量,而我呢?”迪恩看着萨姆,“你真的相信……”
忽然,那墙壁上似乎早已坏掉的猫头鹰座钟突然响了起来,钟摆摇晃着。
“迪恩,看看你的手腕,就在你获得该隐印记的那个位置。”萨姆并没有去看那诡异的猫头鹰座钟,他只是盯着迪恩的右臂。
迪恩立刻皱起眉头,但他没有慌乱,他将外套和衬衫的衣袖撸起,然后看到了一个“9”的血印。
“这是什么时候……”迪恩忽然想起了在棺山岭的瀑布前遭遇的那个没有面容的怪物,他在那里失去了意识,而现在,当数字“9”那血淋淋的印记赫然映入眼帘时,模糊的记忆突然潮水般汹涌而至。
滴答作响的钟声,宛若一堆眼珠般的蠕动气泡,鲜血编织的宛若地毯般铺开的错乱时空,还有捧着一个沙漏的连体怪物,怪物崩散后啃噬而来的恐怖大嘴,还有嘴里污浊幻化的黑猫……
迪恩摇了摇头,他的心脏狂跳不止,那不单单是恐惧,那是心灵闸门突然被击碎后造成的冲击。
萨姆此时转头看向窗外,他看到了那个戴面具的女孩儿幽灵般的站在空寂的公路之上,远处,闪电继续轰击着大地。
但那电光却无法淹没戴面具的女孩儿手中捧着的烛台上亮起的微弱火焰。
未来,蜡烛,烈火,笑话。
萨姆想到了那个无脸的怪物说出的另外几个单调的词语,它们在那时仿佛毫无意义,如今却又串联成了一个诡异的预言。
“我该去哪儿,萨米?”迪恩此时看着那手臂上仿佛烫伤般的数字“9”印记问道。
“鸦语湖,巴克莱疗养院。”伊芙突然幽幽地说道。
迪恩这一次没有抗拒伊芙的插言,他只是用冰冷的双眼注视着科芬家的年轻女巫,“玛丽根本不是圣烛会的成员,对吗?她在说谎,而我们在第一次见面时,你也在撒谎,但你将真相藏在了你所说的谎言之中。你告诉我们,圣烛的标记和圣物并非‘圣恩’与‘奇迹’,那是烧死女巫的火刑架标志。”
“你想要说什么,帅哥?”伊芙昂起头,她并没有否认迪恩的观点,她反而像是有些期待听到迪恩的推测。
“圣烛会的成员就是科芬家的女巫,她们并没有消失,她们隐藏在了撒拉弗教之内,她们以家族的惨案为标志,但她们真正烧死的却是那些原本的信徒,她们以此来嘲讽那群愚蠢的白痴,她们在利用那些信徒。”迪恩冷冰冰地说道,“玛丽也是一个女巫,因为你说过,你们都涉足了这片土地尘封的黑暗力量。你远走他乡,但玛丽留了下来。”
“啊……你看到了。”伊芙的嘴角略微上扬,她像是赞许般的说道,“你要比想象中的更加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