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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牛津街!那里有着你所追寻的故事!”破衣烂衫的天使坐在椅子内弓起瘦骨嶙峋的后背,他憔悴的脸上那目光炯炯的双眼狂热的盯着杰瑞,他苍白的面容第一次在壁炉内熊熊燃烧的火光映衬下显得红润起来,“这是伟大的冒险,杰瑞!你将是踏入未来去引领弥赛亚降临的圣彼得!”
啊,没错,快点儿他妈的同意吧,杰瑞!
约翰不断的回头看向阴暗的角落,他焦急万分,他的思想都在恐惧与焦躁中变得模糊起来。因为他知道敌人就在后方紧追不舍,那所有作品中的角色与神器不足以抹杀那些恐怖的原始怪物,它们毕竟根植于生命的情感之中,它们是恐惧的化身,而约翰那愈发害怕的情绪终究会引来追兵。
“我从来都不是虔诚的基督徒,朋友!”杰瑞叼着雪茄、穿着睡袍坐在椅子内,他稍稍前倾身子,大胡子遮挡的嘴唇已然翘起,而他的眼睛里同样开始出现了那种做生意时的贪婪。
约翰所引发的那一场狂乱的战争就在杰瑞的潜意识之中,他应该梦到了不知多少次,而伦敦之行所遇到的那个流浪汉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杰瑞已经无时无刻不想着去牛津街的地下世界,他已经按捺不住要开始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眼前的这个天使是最后的柴薪,但杰瑞是天生的交易人,他虽然渴望着那刺激的幻想世界,可他同时又保持着足够的理智来确保自己不会上当。
这或许也是杰瑞还没有彻底沉沦到超越现实地步的原因。
“你会得到启示的。”天使掏出了一个漆黑的小木匣,他用枯瘦的手虔诚的捧着那木匣递到杰瑞的面前,“还记得吗?你的这所老宅建立在女巫一族那被焚毁的地基之上。”
杰瑞眯缝起了双眼,他仔细的打量着那个木匣,却谨慎的没有轻易出手,因为他总是和这些诡异的玩意打交道,他知道轻易触碰未知的东西可能会带来的可怕后果。
“科芬家。”杰瑞捋了捋下巴上的大胡子,他贪婪地盯着那木匣,“女巫审判中近乎灭族,传说她们留下了诅咒和古老的血脉,而那幸存的血脉如今远在美洲大陆。哈!你自称是天使,可你却探究亵渎神灵的女巫历史?你让我相信这样的一个伪君子?”
妈的,老滑头!
约翰现在真的想要伸手掐死杰瑞,或者直接钻入杰瑞的脑袋里去操控着他完成最后一步。但约翰不能这么做,因为钻进杰瑞的脑袋里就会直接将恐惧引发出来,而那也不是杰瑞真正的选择,他便无法跨越最后一步,成为牛津街的守灵者。
成为那个祭品。
约翰只能等待,他的思维却已经感受到了蠕动的黑暗在屋子之外的幽夜中吹起阴风阵阵。
……
陈宇睁开双眼,他仿佛站着睡着了,而醒来后居然站在一处宽阔却颓败的昏暗大厅内。
破烂的褪色地毯已经漏了好几个窟窿,发霉的毛皮几乎与蒙灰的地板融为一体。
这处大厅内的四个立柱上装饰着鹿角和狼首,木质结构的墙壁同样朽烂发黑,一些空柜子在大厅内矗立着,碎裂的玻璃罩内并没有摆放任何东西。
其余的就只剩下三张圆桌和六把椅子,其中的一张桌子靠近边缘的地方摆放着一台老式打字机,纸张仍旧摆放其中,像是某人正在编写一本还未完成的书。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恐惧的浪潮带来的自我毁灭终究令我失败了?那重新回归的情感难道没能让我的理智撑到约翰为我夺取力量的那一刻?
陈宇皱起眉头,他有些忧虑,他还不太熟悉这种陌生的感觉。他只能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到毫无感觉的原本状态。
然后,陈宇再度环视四周,他觉得这里有些似曾相识,尤其是那些蒙灰的窗户。
想到这里,陈宇走到了身后最近的一扇窗户前,他擦去玻璃上的灰尘,然后伸长脖子好奇的看向窗户之外。
“原本它在沼泽之上,如今,它沉入了沼泽之下。”一个戏谑、狡猾且略显轻快的男子声音忽然在大厅内空洞的响起。
陈宇立刻回头,然后惊讶的瞪大双眼,因为他走过的这几步之后,大厅出现了一些变化。
地板变成了方格状的大理石,地毯消失了,那些柜子还在,但玻璃罩之下却出现了一些奇特的展品。
无鞘之剑,黑色封皮的书,黄金手杖,一只机械手臂,还有……命运博士的纳布头盔。
那张摆放着打字机的圆桌如今转换成了华丽精美的宽大书桌,一只穿着西装、带着高帽子的黑猫坐在打字机前咧嘴笑着。
“屠杀沼泽的那个小木屋?”陈宇喃喃自语,他刚才透过窗户看到了黑暗深邃的深渊,一些气泡升腾着,看不清的黑色影子蠕动着,还有那些飘动的黑色花朵。
这里怎么看都像是无形七贤的居所,那个连接着现实的时间缝纫机。
“七个中的第八个,你终究会来到这里。”那黑猫推了推高帽子,他面前的打字机开始“滴答”作响,而在那黑猫的身后一扇远处关闭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