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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动手了!
晌午,芜湖城外修整过后的贼军开始集结,王杂毛站在高台上扯着沙哑的嗓子嘶吼:“你们刚才已经把仅剩的粮食全部吃光了,若破不了城大家伙都等死吧!”
“杀进城里抢粮食!”近万人呼声大作。高台上的王杂毛看着远处城头笑容逐渐狰狞,天空阴云密布雨水淅淅沥沥愈来俞大,城外贼军流民正在做攻城的最后准备,十余架抛石机全部拖到西南两城外候命,弓箭手一字排开蓄势待发,二十个流民扛着一架登城梯,总计五十余架只待火力掩护随时便可冲到城墙根,还有两辆攻城车用来撞击城门。
可以说王杂毛已经做足了充分攻城准备,甚至为了分散守城官兵的兵力还遣一支五百人贼军带着五架登城梯从东北两城助攻,料定此举必然让守城官兵钻头不顾腚手忙脚乱。
城下贼军磨刀霍霍,城头上况韧和金声桓也在紧急商议应对之策,一旦贼军号角吹起必然以弓箭和抛石机远程火力压制掩护那些流民登城,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官兵却没有远程火力压制,小县城没有火炮亦没有足够的弓箭等军备。
“攻城之初是军心最盛之时,咱们弓箭虽有限却要在这时给他们一击痛击,打击贼军的士气和军心!”况韧脸色凝重低声说着,金声桓微微点头:“好钢用在刀刃上,咱们手头弓箭仅够支撑一波打击,那就选在其进攻时吧,接下来就得肉搏了”。
“咱们是守城一方,居高临下占着优势呢,贼军登城时时其火力最强,我们尽量以守为攻,一旦等贼军上了城,他们的火力掩护就撤下了,那时候就是咱们反击的最佳时机,不过却也是最危险的时候,一个不慎就可能丢了城,这个时候就应了那句狭路相逢勇者胜!”
“不过些许流民,论勇悍怎比得上况大人手下悍卒”。金声桓顺势拍了个马屁,况韧摇头轻笑:“这当口靠几十个悍卒只能保军心不乱,御敌守城还要看那些舍命保家的乡勇的血性了”。
两人商议半响很快制定了应敌方案,避重就轻,贼军火力压制时忍着。扬长避短,各展所长,在贼军登城进攻撤下火力时,亲卫善射为远程打击,金声桓手下兵马则守着垛口砍杀登城流贼,乡勇们则投石御敌。
又见城下贼军调一支兵马去往东北两翼,知其想要牵制分散守城兵力,去也只得分兵防守,这个时候不能有一丝马虎大意。
咚咚咚!风云起,战鼓擂。
王杂毛亲自擂鼓,随后杀声四起,数千贼军流民朝城墙涌去,十余架抛石极发动,脸盆大小石头朝城上砸去,数百名贼军弓箭手挽弓狂射,箭矢如雨在落向城头,数百流民在火力掩护下抬着登城梯朝城墙嗷嗷冲了过去,身后跟着上千持刀贼兵。
“趴下,贴紧垛口!”城上况韧嘶声大吼,在贼军擂鼓发动进攻时他已经将近千主战兵力及乡勇调往西南两面城上,每个垛口有三五人各司其职。
石头从天空砸下落地之处石硝纷飞,砸在人身上甚至来不及惨叫便成了肉泥,箭雨如蝗纷纷而下,不时有人冷哼中箭,贼军的远程火力极尽凶猛,仅半盏茶功夫就将城上官兵阵地砸的面目全非,受创者众一时间惨哀嚎声不绝。
况韧头顶盾牌从垛口探出头瞧了一眼,见贼军攻城部队已近射程,用力一声大吼:“干他娘的!”
藏在垛口下的官兵立刻起身张弓猛射,下边贼军死伤一片阵型大乱,然则在后边贼军的驱赶下依然奋不顾身的朝前猛冲,其实不用后边贼军督战他们也要往前冲,毕竟已无退路,不破城他们没的吃只能死!
王杂毛高台上喘着粗气一脸冷笑观战,看着密密麻麻的贼军已冲到城墙跟笑意更浓,流民不畏生死勇往直前的气势很是出乎他的意料,果然不逼不行啊。
“贼人已到城下,砸死这些狗娘养的!”金声桓守南城眼见下边贼军冲到城墙跟前开始搭梯子一时喝骂,躲在城垛下的乡勇们立刻搬起石头朝下投掷,随即城下惨嚎声起,无数炮灰被砸的血肉模糊,轻则断骨重则化为肉泥。
王杂毛脸色变了,他原本预料官兵不过千余,就连放箭还击时也不过寥寥,哪知突然间城上人头攒动疯狂朝下边投石顿时大惊,不过马上就反映过来这些不是官兵,是城中百姓!
他妈的,早知道当时把你们都杀光,王杂毛恨极了这些城中百姓竟然帮助官兵来抵御义军!该死,该死,真该死!
“传令下去,冲进城里大抢三人鸡犬不留,谁抢归谁不用交公!”王杂毛歇斯底里狂吼着。
贼军的远程火力愈来愈猛掩护攻城部队,城上守兵原本躲在墙垛下伤亡不大,但此时起身反击立刻付出惨重的代价,不少士兵及乡勇不是被砸死就是被射杀,望着满地尸体耳听惨叫声不绝还有城下疯狂的喊杀声以及密密麻麻的涌来的贼军,很多人开始感到恐惧,两腿发软甚至想往城下跑。
这个时候数十督战的亲卫们就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畏战后退者死,你们不是为别人打仗是为了自个一家老小,想想这些贼军若杀进来,你们的妻儿老小还有活命么!”
对,不是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