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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之上,鳌拜还没有睡。
数日前多尔衮与一众旗主将臣商议要突袭塔山堡,令阿济格挂帅,鳌拜为先锋,制定了一套作战方案,先将兵马火炮辎重暗中调至松山,择机突袭塔山堡,两地相近不过几十里,突袭之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便是宁远那边也救援不及。
这几日内,兵马辎重已按部就班调至松山堡内,阿济格等战将也从锦州过来,与鳌拜一同住在松山堡东边不远的松山上,这让有数千兵马戒备,安全无忧。
阿济格是个有勇无谋之辈,在他看来集上万大军加上火炮加持,破塔山堡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他根本就不操心,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至于其他都扔给了洪承畴和鳌拜,苦活累活就该给他们去做,破城了,大功自然就要算自己的了。
且多尔衮让他挂帅本就是这个心思。
他是亲王,他背有靠山,他可以轻松惬意,而鳌拜可就不行了,他必须谨慎小心事事亲为,不能出一点儿纰漏,因为他心里头也清楚的很,有功自己落不到多少,但有过出了差错,锅都要自己背,多尔衮一定会利用自己的差错来打击豪格的。
所以这几日调兵遣将,动员兵马,侦查军情,他事必躬亲,忙的不可开交,万事具备只待东风。
何为东风,便是突袭的好时机。
多尔衮交代了,打塔山堡要出其不意,要快,要狠!
所以时机很重要!
这不时机就来了,昨儿开始飘雪,鳌拜就觉得是时候了,禀报阿济格,也得到认同,若雪更大些才是最好时机,一旦风雪更大明军防备松懈,若雪大封山,宁远那边援兵都过不来,更适合开干。
【鉴于大环境如此,
晚间雪还真大了起来,鳌拜大喜,真是天助我也,便开始集结兵马待天一亮便拔营发兵杀往塔山堡,为此他整夜未眠和洪承畴一边一边推演着各种可能,直至寅时过了,正准备去给阿济格请安时,手下人突然来报,城外有敌来袭!
这让鳌拜顿时惊疑不已,什么鬼,我还没发兵,你就来了?
便一边让人去通报阿济格,一边急急上城却观望,手下人跟在后边禀报详情。
因准备天亮发兵,鳌拜先遣一支侦骑出城,这是基本的常规操作,要是平日这么早,这么冷的风雪天,侦骑是不会那么早出来的。
这支侦骑有三十余骑,刚出松山堡就发现了异状,遥见远处有点点火光,以为是明军侦骑来晃荡,于是便要去围堵截杀……
不出意外被黑虎营全给屠了。
连半盏茶功夫都不到,就被全灭。
杀声惊动了城里的清军,但外边情况不明,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城,便来禀告鳌拜。
「有多少人?」城头上,鳌拜眯着眼远眺,但漆黑的风雪夜里,他除了依稀能见几处光点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
「数百之众,具体不详」
这让鳌拜陷入了深思,先前明军数百骑就到山下摆阵对峙,而后离去,如今又来,这番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为什么是今天。
他们为什么在风雪凌晨过来?
太多的不解,让他心里打了鼓,这时阿济格和洪承畴等人闻讯也赶来,站在城头上也是一脸茫然,「莫不是走漏了消息,明军知咱们今儿去攻城?」阿济格沉声问道。
「回王爷,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若知晓咱们今儿去攻城,怎会前来挑衅,理当严防死守才是!」鳌拜赶紧说道。
「那他们此番是为何?」阿济格一脸怒气,鳌拜摇头不知,偷偷看向洪承畴,但见这老头冻
得脸通红,也是一脸的茫然。
报,就在这时手下人再来通报,说那支明军往西北去了,好像是奔着锦州方向。
啥玩意,阿济格几人等蒙了。
他么的,阿济格可没鳌拜那么多心思,觉得明军这是蹬鼻子上脸,他何曾受过这种鸟气,便传令遣兵去追击,鳌拜力劝:「此为明军圈套,王爷切勿冲动,要以大局为重」。
不冲动就不是阿济格了,大骂鳌拜太怂了,与其龟缩不出胡思乱想,倒不如出城一战将他们擒来问个清楚便是。
鳌拜拍着胸口说自个从来就没怂过,只是不想乱了大局,要知道他们眼下的对手是大太监啊,那个阴险无比专给人下套的大太监啊,不能不防!
一提到明廷的大太监,阿济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法学,毕竟这么多年来,从他跟他爹努尔哈赤打天下起,吃的最大的亏最大的败仗就是受大太监所赐,被其擒被其羞辱殴打,想起来就恨的牙痒痒,内心深处有着抹不去的阴影。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若就此罢了岂非显得自己太过怂了,于是阿济格还是令旗下一名牛录率三百骑去追击。
眼见阻拦不了,鳌拜也只能罢了,深深一叹看在洪承畴眼里,却忍不住滴咕,这鳌拜果真有心计,看似阻拦实则怂恿,他其实也想出兵是试探,又恐担责,见阿济格要出兵却正中他下怀,若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