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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宇坐在车辕上与赶车的常弁闲聊,太子兄妹则在车中,问了好几次去哪儿,常宇只说自是好地方。
常弁能听不能言语,一边赶车一边挥舞双手阿吧阿吧的比划着,太子兄妹好奇常宇真能听懂么?
自是听不懂,但是能看得懂他比划的。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马车停在江米巷一户人家门口,太子探出头打量一番满脸疑惑问道,看得出来这不是一般人家,门匾上一个大大的吴。
“吴宅,这不会是吴三桂家吧”坤兴公主滴咕一声,常宇嘿嘿一笑:“若要听江南曲儿满京城都没有这地方正宗”。
吴三桂昨儿得以进入乾清门内参宴,心情大悦当晚喝了酩酊大醉,甚至怎么回家的都不记得了,一大早也和许多人一样抱着脑袋哭爹喊娘发毒誓。
直到半晌午才稍稍好些,便开始回忆昨晚的种种,然后和他爹开始分析各种小细节,有担忧也有期待。
吃过晌午饭,正准备小憩时,管家急匆匆来报,说大太监上门了。
吴三桂蹭的就跳起来了赶忙去大门迎接,昨儿在宫里头大太监说有空约一下,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更惊讶的还在后头,待看见太子和坤兴公主后,他瞬间就蒙逼了。
这什么情况。
情况不明先磕头,吴三桂恭恭敬敬的将三人迎进大堂,随后吴襄也赶紧来见礼,常宇交代太子微服出宫,不宜声张为府上下人所知,从而四处张扬。
父子二人深以为然,屏蔽左右。
客套一会儿,吴襄借故离去,不多会儿陈圆圆也来见礼,却也是心下一惊,虽然吴三桂并未告知他太子和坤兴公主来了,但却还是被她认出
她曾在宫里头待过几个月,是见过太子和坤兴公主的便也有了印象,当然这个见过这是她远远见过,并非相见,所以太子和坤兴公主并不识的她。
堂上茶香鸟鸟,陈圆圆率吴府乐妓使劲浑身解数开始了她的小型演唱会,曲一首接一首弹唱舞一支接一支的跳,秦淮八艳可不是浪得虚名,各种吹拉弹唱的技艺让常宇及太子兄妹如痴如醉。
吴三桂见三人神态如此沉迷,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和满满自豪感,全程不时为三人添茶倒水偶尔和常宇说几句闲话,是真正的那种家长里短,无关政务无关军情。
吴襄也再没现身,或许他觉得自己一个被革职的人不应该露脸,又或者儿媳妇在翩翩起舞,自个在这看着不像样子。
坤兴公主是注意力最为集中的,虽说宫里也有乐女但她平日很少参宴,在外头也没怎么去过娱乐场所,难得今儿有这么一场视听盛宴,让她一时沉迷,无心其他。
但太子朱慈烺就不一样了,毕竟从小就接受过帝王之术教育的人,心眼子没有八百个也有好几十,一开始他以为常宇带他去大世界嗨皮,谁知道来了吴三桂府上,他就知道决然不是听曲那么简单了,便留心常宇和吴三桂的言行举止,却哪想到常宇还真就是来听曲的,几乎和吴三桂没啥交流,偶尔说了几句还是唠家常。
这……
一曲肝肠断,天已近黄昏。
常宇谢绝吴三桂的晚宴的邀请,带着太子和坤兴公主尽兴而去,吴三桂和陈圆圆站在门口送别久久不离。
“我不信你就只是来个听曲的”回去的马车上朱慈烺挑眉问道,他不信常宇没来由跑到一品武将家里就只是为了听曲赏舞。
“为什么不能,难道吴三桂那宠妾的歌舞不入流?”常宇笑着反问。
“堪称一绝,然则……我还是不信你只是来听个曲,这京城莫大地方,哪儿听不得,便是我知晓的几个地方也不逊吴三桂那宠妾”。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地方?”常宇嘿了一声,太子神态自然:“自是去过才知道的,当然不是自个去的,是和姑父去的”。
朱慈烺所言的姑父便是巩永固,人品上佳,既然他去的地方那就是纯享视听艺术,不会去那种藏污纳垢之处。
常宇点点头:“实话给你说了我真的是来听曲的,但又不止是来听曲的,你之所以没看明白是因你虽**王之术,却不谙这官场之道”。
哦,好学的朱慈烺立刻来了兴趣:“你便给我讲讲这官场之道呗”。
常宇笑了:“岂是一句两句能说的完的,便给你说个口诀你自个悟去吧”。
“这官场之道还有口诀?”太子兄妹俩都震惊了。
“自是有的,官场之道有四大明枪,四大暗箭,所谓四大明枪是投桃报李,熘须拍马,标榜拉拢,结拜连襟四大暗箭则是,造谣,排挤,栽赃嫁祸”。
额……兄妹俩目瞪口呆,半响,坤兴公主弱弱了问了句:“那你今儿去吴三桂府上是为那般,感觉都对不上号呀”。
“这只是一个口诀,个中情形细分不下百十,汝等自个慢慢悟慢慢体会吧”
“且,故弄玄虚,我琢磨着吧,你这趟去实则是安抚吴三桂吧,毕竟他可是被朝廷扔进冷宫许久了……”太子侃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