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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宇口中的那个名字,沐天波几人听了顿时五雷轰顶直接脸色大变瘫软在座椅上,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降维打击!
几人绞尽脑汁费了一下午时间自以为滴水不漏,然则却忽略这么一个人,张连营是谁,云南锦衣卫的头头,就是他奉常宇密令调查沙定洲和袁国弘张国勇几人,若非他根本用不着万氏攻城了,前几日沐王府就歇菜了。
张连营接到的密令和沐天波,吴兆元接到的密旨是同时抵达,所以那个时候局势如何张连营最清楚不过了,那时候沐天波才刚集结兵马在昆明城外整装待发而已!
常宇入城之后其实还没来得及见张连营,他也不知道沐天波几人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常规操作常规随口一诈,见沐天波几人神态一切便了然了,这些官场老油子果然不老实啊!
必须要严惩不待!
理由很简单,加强皇权的威信。
近几年朝廷风雨飘摇,皇权羸弱,各地方衙门及大佬都不把朝廷和皇帝放在眼里了,说话当耳旁风!经过这近一年的时间北方被常宇收拾的差不多了,现在就要震慑一下南方了,相逢不如偶遇那就那沐王府开刀杀鸡儆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沐王府哪是那么好开刀的,他的地位作用和影响力都不是刘泽清,左良玉那种军阀可比的,常宇收拾他们几乎不用担心影响和后果,但沐王府牵一发而乱云南,动是可以动,但要小心翼翼。
所以常宇即便看破这几个官场老油子的伎俩,也没立即爆发而是微微一笑:“咱家前来不是为了耍威风也不是为了制造事端更不是陷害谁查办谁,是为了解决问题,现在,咱家要听实话!”
他虽是微笑着说话,但沐天波几人却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下升起,自己几人捣鼓一下午的串通,人家只说一个人名就给点破了,脸都没了,但听他这话又好像并不打算追究他们串通之责,要的是事实。
事到如今,再忽悠下去只会自找难堪,于是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却同常宇刚进城入府的路上说的大不同了,虽说几人都在叙述事实,可都有意无意的为自己辩解解围,很显然都在努力推卸责任,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抗旨,是他,是他,都是他……
常宇听的很真切很仔细,不时提问,许久沐天波几人说完了,他托腮沉思不语,旁边李慕仙似笑非笑,沐天波几人脸色凝重心里惴惴不安。
又等了半响常宇还是不说话,沐天波有些沉不住了:“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当时吾必奎从元谋一路势如破竹杀往昆明,那个时候不出兵打他一顿让他吃些苦头,他岂会愿意坐下来谈和,常公公没必要非给吾等按个抗旨的帽子啊”。
是呀,是呀,吴兆元几人也是附和着。
有道理!常宇微微点头:“咱家也是常年在外带兵,自是懂的战机稍纵即逝延误不得,将在外理当随机应变……”听他这么一说沐天波等人心里一松,哪知他话锋一转:“可抗旨毕竟是事实,即便诸位接到密旨当下正是发兵好时机,可挡住吾必奎前进步伐之后呢,收复武定和安宁之后呢,还有定远,禄丰之后呢,为何不先停止进攻稳住对方,回兵防备沙定洲”。
“呃,其实,当时……”沐天波正在考虑如何措辞时常宇打断他继续道:“若无密旨提醒你倒也罢了,皇上亲自给汝等下了密旨都不遵,还有你”说着瞪着吴兆元一眼:“皇上是不是让你督促来着”。
“下官……下官督促来着,可国公不听啊……”吴兆元想着都啥时候了,顾不得再给沐天波打掩护了,沐天波听了这话表情就有些怒意想反驳可是吴兆元说的也是事实啊,直气的吹胡子瞪眼。
“皇上连发两道密旨,汝等却当儿戏,若非张连营出手,数日前昆明城和沐王府便已易主,你沐家数百年的基业就毁在你手上了,你对得起你沐家列祖列宗么”常宇说着就来了气,怒声大斥,沐天波竟被他骂的冷汗淋漓却毫无脾气双手掩面:“吾无能,愧对祖宗啊!”
“吾等皆有罪,甘受责罚”吴兆元等人赶紧起身告罪。
“现在还没到到论罪的时,即便诸位有罪眼下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常宇挥挥手:“刚才也说了咱家来这是解决问题的,眼下危机四伏先把周边问题解决了再论功过”。
这话一出口,沐天波,吴兆元等人立刻就对常宇刮目相看了,此子虽年少,做事去如此稳当周全,虽权势滔天却绝非魏阉之流,是个做实事的人。
“咱家奉皇命而来督查云南平叛事宜,有功赏有过罚,不过眼下尚不是论功罚过的时候,先将外边的问题解决了,余下的事咱们关上门好好叨叨”常宇将气氛和节奏把控的特别好,让沐天波和吴兆元等人的心情始终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谁来说说当下的问题所在?”常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斜着眼一扫诸人,沐天波刚想张口吴兆元已抢了先:“当下症结所在无外乎内忧外患,献贼占据四川虎视眈眈觊觎云贵是为外,土司吾必奎和沙定洲叛乱是为内”。
诸人点头,常宇嗯了一声:“何以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