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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清军大营篝火通亮,营外布下数道拒马,巡逻兵更是外扩数里之外,有前车之鉴多尔衮不敢再有一丝的大意,深怕明军又搞夜袭。
说来也怪,明军自从那晚夜袭之后便如缩头乌龟一般,任由其如何挑衅辱骂都不再露头,甚至佯攻试探时也是消极抵抗,不知是心中有底还是一筹莫展,不过对于多尔衮来说这两日可没闲着,一边纵兵抢劫,一边让掳来的那些大明百姓伐木造车,割皮搓绳,短短两日间造攻城车十余,抛石机近百以及百余攻城梯,然则对于帝都这种大城来说,这些装备不过毛毛雨,若我火炮加持不过挠挠痒而已。
当然前提是明军奋起反抗才行。
但若消极反抗或者不反抗呢?那可就又一说了,多尔衮其实也在赌,毕竟和年头明廷太弱,一旦动手攻城真正抵死相抗的没几个。
想想历史上李自成攻打京城时,他何曾想过这么的容易就打进去了,因为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他当时的心态其实和现在多尔衮是一样的,没抱什么期望,赌一把。
入关数日所获不菲,帝都之北方圆百余里数县被其掠劫一空,其中密云和平谷城破可谓鸡犬不留,京城其余三个方向方圆二十里内也是寸草不生,但这些尚远远满足不了多尔衮的胃口。
他本欲东去掠劫而去,却被常宇激怒,决定打一下京城再说,若破则所得无法估计,不破立刻离去,于是下令造车备战又把阿济格和尼堪部全部召回,准备奋力一击。
帅帐之中,众人狎酒议事,皆言无火炮攻城压力大,且分兵四下攻击明星兵力不足,只好寻一门集中火力猛攻,所谓的火力便是大明百姓那些炮灰,以及多用抛石机和弓箭……
直至天晓各自方才散去,却惊闻北方二十里外明军逼近,多尔衮皱眉,尼堪怒极而笑:“前日放他一马,今儿竟不知死活送上门来”便请令提一支人马出营。
多尔衮点头默许,又令鳌拜助之:“提那明将狗头来见本王”。
几乎同一时间常宇从五军都督府走了出来,一向只闻其名难见其人的东厂大太监因眼前鞑子兵临城下的危急形势浮出水面,召集京城中掌兵的各部门在五军都督府开会,各位大佬总算见到了这个威震朝野的大太监却无不惊讶其年少如斯。
王家彦总算松了一口气,自从夜袭之后常宇再也不露面,让其惶恐不安,经这一夜之间小太监已明确了各种防御战术,让各位心中有了底:只要抵抗,城就不会破!
“不管鞑子怎么打,从哪儿打,诸位众志成城,多尔衮想破城无异登天”常宇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在座的大佬都渐渐乌云散去,信心慢慢凝聚。
“清军没实力也不会四面其攻,最多会寻一处佯攻,然后集中火力猛攻一门”常宇敲桌子划重点:“南城为佯攻点,清军必从北城两门攻击,所以把东西城上的火炮北移,各战备物资也转移过去”。
为何这般肯定?以王家彦为首的人皆质疑。
常宇没有解释,就说感觉!
扯淡吧,诸人议论纷纷很是不满,虽然说你会打仗,但也不能依据感觉行事啊,若是一个判断失误后果不堪啊。
最终还是跟着常宇去开会的李慕仙开口解释:吾等有援兵在南边虎视眈眈,清军必然防备,所以派一支人马去南城既可攻城亦可盯着那边明军,第二,南北两城相隔太远,这样分开攻击会让明军首尾难顾,疲于奔波,至于为何确定他会从北城攻打,理由更简单,距离清军大营近,没必要再跑几十里到南城主攻。
诸人恍悟,却也尴尬至极,原来小太监不是不愿意解释,而是这么简单的理由他们本该想得到的,难道自己等人都是猪头么,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
“督主大人请留步”出了五军都督府,王家彦突然叫了一声,常宇扭头望来:“王大人何事?”
“以督主所见,今儿鞑子会攻城么?”王家彦拱手问道,常宇略一沉思,抬头看了看天色,漆黑未明:“准备不足,若是本督绝不会如此仓促开战”。
王家彦松口气:“也好,咱们也多些时间准备”。
常宇微微一笑:“吃好喝好歇好”说着拱手离去,王家彦目送他走了好远这才微微一叹:“吾可没你这份定力”。
天色微亮,京城东北三十里外一支明军正经过一个小镇子,确切说是一个刚刚经过鞑子掠劫后废墟,残垣断壁以及新鲜的尸体诉说着这里经历了什么样的血与泪。
唐通看着路边的几具残尸,眼中怒火滔天:“该死的鞑子这一次定让尔等有来无回!”昨傍晚见鞑子离去,他派数股探马侦查皆被拦截,于是唐通猜测京城那边出大事了,而且是对鞑子很不利的事,多是被小督主缠住,所以才不明军援兵靠近。
于是唐通果断提兵出城,要去助常宇一臂之力,这也就是他这么做,放着别人自是躲在城里观望不动,可唐通不一样他和常宇并肩作战过,知道他的本事,更深佩其为人,所以此时义不容辞。
“报,总兵大人,前方五里便是潮白